“芷言,我要同时照看他们两人,分在两个房间太不方便,”吴思钧一面说着,一面将换好衣衫的姬逸之搬上了阮歌的旁侧。
“啊?这...”
芷言捻着衣袖,目露难色,她自是知道阮歌和姬逸之向来是分房睡的,要他们两个昏迷着共卧一榻,她稍显了犹疑。
“他们两个都需要诊治,这样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你快去端盆凉水来,三公子发了高热,必须要给他降下来。”
吴思钧只当他们是早已婚配的夫妻,可没想过太多就已替姬逸之诊上了脉搏,眉心也越发紧皱地厉害。
芷言见了他这模样,也不再多话,应了声是便按照他的吩咐出了房门去。
......
到了傍晚时分,在吴思钧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下,姬逸之的烧退下去了大半,面色也逐渐恢复些血色,情况大致稳定了下来。
可是吴思钧的眉头仍是未松,他紧紧盯着睡在内侧的阮歌,目色沉凝。
阮歌的脉象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像是有生命力在跳动,但却时有时无,超过他平生所学以至于根本探不出任何病症。
他不知道阮歌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脉象,他能做的只是判断她是否还活着,而无法给与她任何的帮助。
沉思了许久仍未找到任何解决办法的吴思钧无奈起了身,轻轻地离开房间闭上房门让姬逸之和阮歌安静地休息,不顾自身的疲累,径直去了书房中想寻求类似阮歌这般的脉象病症。
翌日辰时,吴思钧的下颚已长出些许胡须,双目下的青黑印证了他一夜没睡,布满双眼的血丝也没能阻挡住他不间断地翻阅书籍。
而卧房之中,姬逸之休息了整夜,体力恢复了许多,逐渐转醒过来,头尚有些昏沉,他抬手扶额之时不经意望见睡在自己身侧的阮歌。
她闭着双眼,长长的羽睫垂下,映出参差阴影落在面颊,姬逸之依稀能听见她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他卧在床榻上,明知自己与她距离如此接近,却丝毫也不避开。
不知过了多久,姬逸之的眼光变得驳杂,千丝万缕的情绪缠进他的眸子里,他看着阮歌,向着她靠近了一点,又再靠近了一点,直到他的唇瓣,贴上了她的额间。
他的温度微暖,她在被触及的一刻醒来,抬睫的瞬间与察觉到她睁眼的他对上视线,两个人之间,除了弥漫的暧昧,还渗进了丝丝入扣的尴尬...
“你...”
阮歌的面颊顷刻间现了潮红,她诧然地盯住他,下意识地想抬手给这个轻薄了自己的人一个耳光,可在看见他的目光之际,却莫名停滞了动作。
她避开他的视线,望见他逐渐深红的耳根,蓦地翻过身想要起身,可周身的疼痛无力,让她有些支撑不起,唯有怀中留着余温的灵玉,她能感觉得到它一直在保护着自己,源源不断地轻柔地给她传递灵力。
“阮歌,我有话要跟你说。”
姬逸之也逐渐起了身,向着她靠近了一些,停在一个掌心的距离,“我们...一直疲于奔命,之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那些话,我...”
“之前没有,现在也不合适!”
阮歌不知为何对他要说的话生了怯意,勉力翻下了床和姬逸之保持开一段距离,想要逃避这个话题,向着门外唤着,“芷...”
这字刚一出口,她的手肘就被他一把握住,旋即拽向了他的方向。
“星曦...”
姬逸之凝着她,目光和语气皆是前所未有的情愫。
她彻底呆在了原地,看着那双和百年前林晟临终之时一模一样的眼光,愣愣着,不知所措...
“林晟和你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你和他约定了来世不是吗?”
姬逸之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神情里添了期待,“他是听见了的,你怀抱着他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他都是听见了的,到了这来世,你也找到他了。”
“姬逸之,你不是他。”
阮歌微微侧目,言语里含糊透露出的心虚被他察觉到,姬逸之另一只手同样握住她的手腕,“你在意的是,我跟阮仕说过娶你,可在父王面前却求了他不要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