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门,吴思钧就看见了她脑门上的伤口,他一向是温和的,没有对付梦晗的无礼作出什么反应,只是,他也不愿再生是非,就换作了他人为她上药。
“你以为是什么人都可以给我包扎的?”
付梦晗还是没忍住得冲着吴思钧道,“你竟然让别人来?你凭什么不包,要换人包!万一他医术不好,给本郡主包的留疤了怎么办!”
“请郡主放心,您伤口不深,而他的医术不亚于我,会为您处理得当,定然不会留疤的。”吴思钧带了一个宫医来,向着她回道。
“可…!”
“梦晗。”
付梦晗还想争论,就听阮歌打断了她。看到阮歌警告的眼神,她只得把话憋了回去,闷闷不乐得坐在那,由得另个宫医替她上药。
阮歌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了,却没有想到,吴思钧给她递了个要她跟他,借一步说话的眼神。
...
入了宫医处的后厅,听吴思钧说完的阮歌,目露讶异,“真是毒?!”
“是。”
吴思钧翻着付梦晗的病历,少有的面露严肃,“歌夫人,郡主来了宫医处多次,微臣也替她诊治过多次,她身体所存在的症结,归总下来,只有中毒能解释得通。”
阮歌拿过吴思钧递上来的病历,翻看了一下,上面记录了宫中医者历次对付梦晗的诊断、医治记录。
而吴思钧诊疗的几次,则写得极为详细,从诊疗时间,诊断方式,开了什么药,复诊时的状况…事无巨细地都记录在案。
她知道认真书写病历,是吴思钧始终坚持着的习惯,阮歌虽然不懂得太多医理,但却也能看懂大致的意思。
忽得,她目中疑虑更甚,问道,“既然梦晗她已经被诊治了那么多次,宫中医术接近你的宫医虽不多,可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为何他们中无人提出过中毒之事?”
要知道付梦晗身为郡主,身份高贵,这样的人中了毒,足以轰动整个宫廷,长公主若是知道了,必然会下足功夫去追查,掀起滔天巨浪。
吴思钧苦笑着摇了摇头:“能给郡主下毒的人,绝不简单,宫中的宫医,都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大的事情,我尚查不出是何种毒物。
他们又怎么承担得起,说不定还未查出,就已经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这般地装聋作哑...就是他们的常态。”
阮歌颔首,明慧如她,又怎会不知,便不再追究这个。
她想到初次与付梦晗交手时,她就有察觉到付梦晗身体的异样。曾经与她共浴时,她也几乎断定了,付梦晗的肥胖会与她身边的人相关。
在帮付梦晗通过锻炼和要求她戒掉一些甜食腻食后,效果仍不算明显,只能说是极为难得的瘦下了毫厘,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反弹回去。
付梦晗虽然贪吃,但食量并不算大,到底为何会如此肥胖,她也曾想到过会是吃了某种药物所致。
可什么药会让人这般察觉不出,不仅无色无味,还能使人身无明显大恙,仅是肥胖,任她活了百来年,见识过不少毒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吴副首,你能否查得出,梦晗是被下了何种毒?”阮歌翻阅完手中的病历,询问道。
吴思钧低声叹了叹,“据微臣猜测,这应是一种极为慢性的毒药,长久的使用,在郡主的身体里累及致病,因年头太过长远,所以才十分不易被发觉。”
这几日里,他查看了不少的医书,见人中毒,作为医者的本职之心,想替她医治这是其一;而如此的奇毒,他亦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也想查明来由,知晓究竟此毒是谓何物。
阮歌将病历置到桌上,眸光一闪,似有了想法,“那,倘若我能带来她平日里的吃食,常用的东西,你可能分析的出来?”
“如果郡主的毒和此类物什有关,有了可追溯的东西,自然是会快捷的多。”
“好。”
阮歌心里,打定了主意。
医术方面,吴思钧是值得完全信赖的,连他都肯定了付梦晗是中毒一说,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说来,她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