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有心了。”
丽姬笑言道,笑意未尽又见嬴诗颜走了上来。
“丽姬娘娘,妾身也为您备了一份薄礼,”嬴诗颜语罢,向后望了一眼,两位婢女端着长形的盘具小步走上来。
盘具上摆着一块卷起的锦缎,嬴诗颜将它拉开半展,长宽就已足做一人的衣饰,锦面色调鲜艳图案生动,质地却轻薄,是秦国特有的旖风锦。
嬴诗颜的这份礼,贵重不说,心意更胜,旖风锦在晋国境内无人能织出,独是秦国织女传承的手艺,一向有寸金难买寸锦一说,是专供秦王室的贡品。
她送了这份礼,给足了夫家的面子,也让丽姬心欢,知自己受到尊崇,再次彰显出在场的所有夫人中,只有她的背后是另个国家的君主。
阮歌看到是秦国特有的旖风锦,都替姬逸之羡慕姬淮,她跟姬逸之各备各礼,是夫妻从不一条心,她早知道会分开入宫,不能空手前来。
而嬴诗颜送礼,则是让姬淮的地位更为突显,得妻如她,有她辅佐帮衬,何求日后世子之位不稳,怎还会落魄成姬逸之那样日日提心吊胆,步步如履薄冰之势。
“这块旖风锦以金线起彩,彩条添花,经纬起花,先彩条后锦群,对称纹样,四方连续,且有两丈长,一丈宽,需得四位织女共同连织三月才可成。”
嬴诗颜将繁冗的制作工序娓娓道来,姬淮立在她的身侧,目中之悦不言而喻。
她让他骄傲,而他要这骄傲,哪怕是骗来的也好,哪怕本不属于他也好,现也木已成舟,再不可能会有变数,身边的秦国公主,永远只会是他的夫人。
“三公子到!”
厅殿外的宫正又扬长了一声,姬逸之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色潮红带着微醺的醉意入了殿中。
“儿臣参加父王,丽姬娘娘,祝丽姬娘娘寿辰大喜。”
“逸之。”晋王眉头深皱,“你怎么到这时才来?”
姬逸之躬身行礼,未答话,去找他的两个人回了晋王,“回大王,奴才们是在王宫门就找到了三公子,只是...三公子好像吃醉了酒,一路走得慢了些。”
晋王拍案怒目,一众的人都跪了下去,姬逸之也俯身跪下,“父王,儿臣昨夜宿醉,今晨醒的晚了,还望父王,丽姬娘娘恕罪。”
他会突发心悸的病症不能在众人眼前露犯,王室子弟的关系最为微妙,一旦弱处暴露,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会带来太多未知的麻烦。
先前父王派来的宫医,说过他是因醉酒而病,若今日见了嬴诗颜,心悸之症又犯,大可推脱以醉酒之名,总好过莫名发作又诊断不出个结论而引人联想。
“今日丽姬寿宴,孤先不处置你,等宴席结束,你就禁足在公子府里好好地闭门思过,无孤令不得出!”
有两次他酗酒都是因嬴诗颜,晋王猜他此次又是为此,在他眼里的姬逸之一直是心所思必形于色,这回寿宴,他就是要让阮歌察觉到他对嬴诗颜的不同。
“是,父王。”
姬逸之叩首承了处罚,他只能这样做,不受他控制的事除了阮歌就是这心悸的病,人无完人,他不是没有软肋,只是不能与人知道。
“大王,您消消气,您看二公子和诗颜公主准备给咱们的礼多用心呀,为着这儿啊,您也莫气恼了。”
丽姬不紧不慢地笑道,她心里对他醉酒晚到自己的寿宴还是生恼,但已坐在了大王身边,就得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借姬淮和嬴诗颜的懂事也暗贬了姬逸之,她的笑意仍盎然于面。
晋王应了一声,朝殿下挥了下手。
姬逸之起身坐到阮歌身边,他知道嬴诗颜在看他,却没有抬头回视,转向看着阮歌,回了一眼淡漠对上她眼里的鄙夷。
“该你献礼了。”阮歌冷冷一句提醒。
姬逸之朝外喊了一声尹笛,尹笛捧着一个匣子上来,他到殿中打开匣子拿出一只镶七彩琉璃的长寿玉瓶。
“丽姬娘娘,这只玉瓶所镶的琉璃是来自您家乡的产物,以此敬献,略表心意。”
礼送的中规中矩,他不同姬淮那样家中积蓄成山,八辈子都吃不完,晋王知道他的俸禄,也认为他没有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