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别啊三嫂!”姬垣追了出去,芷言抚了一下对她作揖的猴儿,也回过身去跟上阮歌,在将离开之时,听见那俳优小声地道了句谢。
“三嫂...三嫂!”姬垣缠了过来,挡住阮歌的去路,“你别跟三哥说好不好,他要是知道了,可能就很长时间不准我出来玩了...”
“还想着出来玩?”
阮歌绕过他往马车那走去,“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今日泄露了什么出去,被人添油加醋,弄成风言风语传进宫里,会带来多少麻烦?”
“可那不是为了...行侠仗义嘛...我跟三哥以前看的戏文里那些大侠都是这样的...”
阮歌掀开车帘,顿了一步,“词还挺多,”等他们也都进了车厢,她同车夫说了个离三公子府较近的位置,没让他送到府门,怕这车夫也听到了戏楼里的动静,不能让他知道,他们是和三公子府有关的人。
“三嫂...”姬垣还想给自己求情。
“你可觉得你今日的行为有何不妥?”
说实话,他没觉得,“我是为了给那个优人出气啊!”
“七公子,你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知道行侠仗义,会这么多说词,怎么就不知道,出门在外不知道别人底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与人博弈的胜算的时候,要先明哲保身呢?”
姬垣捻搓着手指,“这些...三哥没教过嘛...”
“公子居没有授课的师傅吗,你只听他教的?”
“师傅们上课就跟催觉似的,根本记不住,三哥每次都讲故事,可有趣了,三哥跟我说...”姬垣把姬逸之给他讲过的故事,不管阮歌问没问这些,只管把他能记住的,通通重述了一遍。
阮歌听着那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看着他一直把三哥挂在嘴上,那种崇拜的眼神,她沉住了还想说的话,看向车窗外,不再多言。
单从那些故事来看,姬逸之也只是对他益智益教,保留着单纯,并无其他,既然如此,打破一个人的信仰,是太残忍的事,她没必要这么做。
快到府门时,阮歌对着姬垣道,“若你三哥已经回府了,今日的事,你就自己跟他说,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那么听他的话,只有他治得了你。”
“啊...”
阮歌进了府,瞧见了尹笛,猜测到姬逸之回来了,便带着姬垣芷言二人入了厅房,果真见他歇在房中饮茶。
“回来了。”姬逸之看见了他们三人,起身温和地走到姬垣身边。
“听下人们说你跟歌夫人出去了,你走前要的小菜和酱肘,蓉姐都给你准备上了,留在这用晚膳吧。”
“酱肘啊!好!”姬垣高兴了一瞬,看了眼阮歌,就又收了情绪。
“怎么了?”姬逸之见他听见酱肘都兴致不高,觉得不合常理。
姬垣看了看阮歌,支支吾吾道,“有一点小事...”
“坐下说吧。”
姬垣坐了下来,阮歌也坐在了他身边,芷言下去给他们端了两杯茶上来。
“三哥...你以前教过我,做人要善良要多做好事,要扶贫要帮助弱小对不?”
姬逸之点点头,“是跟你这么说过。”
“那我做的是好事,你就不会生气,对不对?”
“既然是好事,我怎么会生气,定是不会的。”
“那三哥你答应了,你不生气!”
“不生气,”姬逸之笑了笑,“你做了什么好事?”
阮歌没想到姬垣看着傻,还挺会为自己找补的,抿了一口茶,幽幽地道:“还真是做了些‘好事’。”
姬垣看他三哥作出承诺了,便开了口道,“我们今天去戏楼了,然后...有一个大胖子在那闹事,拿茶杯扔到台上去砸伤了一个俳优,还骂人家矮子,”姬垣举起茶杯作出砸的动作,“再然后...我为了帮那个俳优出这口气,也扔了一个杯子去砸那个胖子,他就带了一群人上来要打我,还不停骂我,骂我侏儒!我就骂回去了!”
“有人打你?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们还没靠近我,三嫂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