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若你能嫁给姬逸之你就自己嫁了,定不会委屈我。”
“小歌,我不是在说笑,”阮仕知道阮歌是不想气氛太沉重,但他确实有愧于她,“为了阮氏一族,几次三番委屈你,你只是个女儿家,却承担了该男人做的顶梁柱的角色,小歌,等这些日子过去,哥一定补偿你,给你赔罪。”
“哥,你瞧你在说些什么,我也姓阮,难道你可以为了阮家做任何事,我就不能吗?你放心吧,我说过,没有谁能委屈得了我。”
阮仕别无他法,心里愧疚,一直没有正视她,阮歌拉住他的手,扶他到桌边坐下,“哥,你记得吗,小的时候,有一阵子你可讨厌我了,爹和娘什么都先偏就着我,你偷摸地把爹培养出来的几只信鸽烤来吃了,被爹吊起来打了半死,你急了就供出我来,说‘小歌也吃了!为什么不打她,就单惩罚我!’”
阮仕记起这段儿时的回忆,也笑了笑,“哥不是讨厌你,是都知道爹疼宠你,我以为说出你也吃了,看在你的份上,他就舍不得打我了,结没想到我说了你,他棍子抡得更狠,说我连妹妹都不晓得保护,这种关头还要出卖自家妹妹。”
“是啊,然后你就大吼她才不是我妹妹,她是捡来的!是你们捡来的!”说罢,阮歌故作还记仇似的敲了下阮仕额头。
“不是的!我...我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阮仕立刻认真起来,满脸都是懊悔,“那时候跟你相处不到几年,你来前我是家里的独生子,爹娘虽然严厉,但全心全力都放在我身上,你来之后,爹和娘都真紧着你,刚开始,你就像兔子一样,小小一个在襁褓里,我心里其实觉得你很可爱,总想抱抱你,但爹都怕我手笨不给我抱...”
“后来...娘每天给你做衣服,鞋帽,都是很好看的花样,而我大了,衣物都是府里的嬷嬷做,我看着你从这么点儿大,”阮仕用手比出几十公分的长度,“变成会爬会走路,我...我很开心的!但爹会为了你多说了一句话,就笑的很开心,而我不管做什么,刀枪棍棒耍得再好,他也不怎么管我,除了我跟你吵架的时候他才会像以前一样严厉训我...”
“哥,”阮歌笑出了好几声,“你这什么德行,不被爹骂你倒不舒服了。”
“你不知道啊,”阮仕也回敲了下阮歌的头,“爹训了我,娘才会来宽慰我,耐心跟我说我哪不对,错在哪,跟我讲很多很多话,直到我睡着她才会离开,以前这是常有的事,你来了后,娘夜里都陪着你睡,我很久都难得跟娘讲上那么多话。”
阮仕的这些想法,她时至今日听他说出来,她才明白了他那时候为什么不喜欢她,看着阮仕面上尚存的病容,她内心更抱定要保护好整个阮家的决心。
“哥...对不起...”
“你那时候那么小,你说什么对不起,要怪是该怪哥自己太小心眼。那次被父亲吊着打,说我现在会出卖自己妹妹,日后就会出卖国家,出卖君王,爹挥着棍子快要把我打死去,娘跪着求他都没用。”
阮仕眼里是与他平日硬汉形象完全不符的动容,“那时你才四五岁吧,竟然就学着把瓷碗打碎,拿着碎片要割脖子,求着爹把我放下来,爹最恨别人威胁她,举着棍子也要打你,”
阮歌又笑出声,阮仕的神情却是紧张得心疼,“你就真拿着碎片对着自己颈项割出一道血迹,吓得爹登时就扔了棍子把你抱出去看大夫,娘解了我手上的吊绳,也跟着背了我出去,我记得清楚,娘送我过去时,大夫说都打成这样了,再晚送来些,不死也要落个残疾。”
“那这样说来,”阮歌又再大力些敲了阮仕的额头,是她少有地俏皮,“还是算我不计前嫌救了你一命。”
“是,为兄谢小妹以德报怨之恩。”阮仕拱手作揖,眼里尽是宠溺。
“傻哥哥,你真以为我那么懂事吗,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我在学堂里才不会受欺负,整个学堂就我一个女儿家,还得女扮男装才得去念书,我看起来最是小个瘦弱,又不能透露是将军府的孩子,老受其他人的欺凌。”
“有一天,他们突然就都对我客气了,别说再抢我书笔,把我关在茅厕这些事,连靠近我都不敢了,下学后我瞧他们鬼鬼祟祟地,我就跟过去看过,结果你像个山大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