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晋王生气地一掌拍在木几上,满屋的人跪了一地。
“阮歌哪点配不上你?才给你赐了婚就跑到宫里来胡闹,若叫阮家知道了,孤的脸面往哪里放!”
“父王,儿臣与那阮歌都不相识,不认识...”
姬逸之诚恳的望着晋王,“儿臣不仅羡慕,也想有父王母后那般的感情,实不愿娶一个陌生之人为妻啊。”
晋王睥睨着姬逸之,“谁不是成婚后才愈加深了感情?孤同你母后亦是如此,偏你要生出这么多借口来!”
“父王...实不相瞒,儿臣...儿臣心有所属,趁现在为时尚早,还望父王能收回成命!”
姬逸之一语双关,故意提醒晋王。
他知道晋王要为他赐婚,是因为,怕他让姬淮和嬴诗颜的婚礼出了岔子,再者,此事还没有众人皆晓,尚留有余地。
“婚姻大事从来是父母之命,你身为王嗣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晋王声如雷霆,压抑的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
晋王起了身,背对着姬逸之,“伯隆,传本王令,昭告天下,为庆下月十五王室双喜,大赦天下,免赋一年。”
“父王!”姬逸之的头用足力气,实实地磕在地上。
“给孤滚回去,还在这丢人现眼!”
伯隆见机,对着姬逸之劝道:“三公子,大王身体本就欠安,您就莫要再惹大王生气了,这大好的喜事儿,怎能不领情呢?快些回去准备吧。”
姬逸之失望地看了一眼伯隆,垂丧道:“...儿臣...告退”
尹笛在殿外候着,见姬逸之出来,印堂一片青肿,待出了宫,悄声问到:“公子,您这是何必呢?”
“不让父王觉得,是他把我逼到了极限我才肯娶,日后也难免会起疑心。”
“可您这样做,阮家那边....”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只有我与阮歌矛盾越深,对他们阮家来说才越有益,希望他们能明白吧。”
姬逸之坐在马车里,从怀中掏出一颗风化的木李,握在掌心,双手微微成拳。
少年时的嬴诗颜,用这颗木李强换了他的玉佩,美其名曰,‘投你以木李,报我以琼琚,’是诗中所言的定情之举。
这胡解诗意的幼稚话,犹在他耳边响得真切。
但如今,六年前的两个人,一别两散,各自婚嫁,到底是至远至疏了。
忽得,马车骤然停下,车前的马儿被缰绳拽得生疼,前蹄举起一丈多高,发出一阵高促的嘶鸣,尹笛铆足了力气才让它平静下来。
姬逸之的声音从车里淡淡传出:“怎么了?”
尹笛被眼前的人惊着了,“有...有人拦了我们的车驾。”
姬逸之仍无情绪,“谁?”
“...阮将军”
“阮仕?跟他说,有事到之前去过的地方再谈。”
“不....不是阮仕将军....”
尹笛望向,握着出鞘的聆泫剑的剑主,“是...女将军...阮歌....”
车帘终于被人掀开,姬逸之轻皱的眉头,棱角分明的轮廓都透着淡漠,只有映出阮歌的眼里,露了一丝疑惑。
他与她对视过几次,或是晋王宫中,或是朝堂之上,似有相识之感,却往往匆匆而过,但他知道,每一次都是她先看向他。
之所以,他敢冒险让阮仕说服阮歌嫁给他,就因他自觉,她几番看他,是别有心思。
可这次不一样,阮歌对上他的视线时,眼神如战场临敌,让人见而生畏。
姬逸之下了马车,“不知阮歌将军有何指教?”
“你到马前来。”
姬逸之信步走到马首前。
“再过来。”
姬逸之看不明阮歌心绪,又往前踏了两步,正要开口...
阮歌浓密的睫毛下骤现杀意,她迅然刺出一剑,勾住姬逸之的衣襟往自己身侧一紧,反手一转剑身,夹在二人之间,她的唇抵上他的肩骨,剑尖就擦过姬逸之颈项,停在他的脉搏边。
尹笛吓得差点把下巴砸到地上,但这姿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