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甚至还溢出了一丝鲜血。
兰英公主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嘴角不断上扬。
“吕乡主,不长记性是不是?之前就把本公主的裙摆给弄脏了,这次倒好,酒水直接往我脸上溅,本公主好心请你来主桌坐,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三喜默不作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她这次的反应倒是让兰英公主有些意外,不但不据理力争,反而像个鹌鹑一样,怂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是怕了?
“喂,本公主在和你说话呢!”
兰英公主见她不回话,直接就准备上脚了。
三喜向旁边避开一步,更是惹得兰英公主恼怒。
“好啊,你还敢躲?”
她追过来要踢人,三喜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咳咳——”
“公主,您还是网开一面吧,县主……不,乡主她还有伤在身。”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来。
兰英公主皱着眉看过去,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俊俏的面容。
“宋雨澜?你也敢管本公主的闲事?”
敌国质子,在大葳的身份很是尴尬,他唯一出宫的机会,就是这样的大型婚宴,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身份管闲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宋雨澜一身青衫,执拗而坚定地站在众多宾客之间,说一句鹤立鸡群丝毫不为过,因为他无论是从样貌还是气质上来说,对在场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碾压的。
尤其是他那双秋水一般结着点点愁怨的眸子,当那双眼睛看向你时,你很难不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兰英公主就是在这这样的反省中,更觉得气愤。
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错的人都是她?
她可是一个公主啊,一个身上流着龙血的公主,可先帝不喜她,陛下不喜她,在一众公主中她是那么普通,性格上还有些自卑的骄横,不久的将来,又要嫁给一个那样糟糕的男人,公主做到这个份上,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头一个了!
现在,一个农女出身的乡主,还有敌国送来的质子都敢踩在她的头上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们都算什么东西?我是公主!我可是公主啊!”
兰英公主失控般地大叫,尖利的声音似乎要振破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萧白竹皱眉,吩咐道:“兰英公主醉了,把人扶下去休息。”
“不!我没醉!萧大人,您不是答应了要帮我出气的吗?把这个贱人押进大牢,我要拿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让她皮开肉绽,让她鲜血横流!哈哈哈哈哈哈,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她这副样子,吓到了在场的很多人。
其中一个贵女小声道:“这兰英公主,莫不是疯了吧?”
周围人跟着附和,这样子,可不是和疯了一样么。
“不,我没有疯啊,我怎么会疯呢?”
兰英公主不懂大家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这不就是人正常的情感宣泄吗?谁还没有个崩溃的时候了?
萧白竹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人很快就被府上的侍卫给带走了。
啧啧,一个公主,说带走就带走。
其实说是“带”都显得文雅了,应该是半拖半押,像处理一个胡搅蛮缠的疯妇一样拖了出去。
不过即便如此,在场同情她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只觉得她这么在萧白竹的婚宴上闹,简直是没有脑子。
兰英公主走了之后,萧白竹又将视线落到了宋雨澜的身上,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三喜又剧烈咳嗽了两声,紧接着,清荷的大叫声便响起来。
“乡主!乡主您怎么了?”
三喜晕倒在了萧白竹的婚宴上。
——
再次睁眼,实在淑徳殿中。
这是一座很陌生的殿宇,以至于三喜一时没认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
皇后史婉淑就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读。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