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喊得声音很大,但也只是她听见的声音很大,等声音传到岸上,又什么也听不见。
这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个妇女端着木盆打算到河里取点水回去,却看到有两个人抱着一根浮木在扑腾。
她吓坏了,急忙回去叫家里的男人。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男人把他们救了上去,三喜一连吐出好几口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还一直咳嗽不止。
贺云驰的情况当然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他似乎更加虚弱,直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连吐水的力气都没有。
三喜缓了一下,就赶紧爬过去瞧他,两个男人也过来帮忙,揉捏他的肚子让他把水吐出来。
妇人给他们拿来了两件旧衣服,让他们先披上保暖一下,她关切地问道:“妹子,你们是什么人啊?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吗?”
三喜虽说浑身冻得发抖,头脑也不能正常运转,但基本的警惕性还在。
“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啊。”妇人爽朗答道,“凉州啊。”
凉州……
三喜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倦意和困意的来临,晕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来,三喜发现自己躺在**,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身上盖着被子,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挣扎着要起身,感觉左眼一阵刺痛。
她差点忘了,她的眼睛还受伤了。
“妹子,快躺下,你的眼睛已经找大夫给上过药了,大夫说了你要多休息。”
之前救了他们的那个妇人端着一碗黑黑的药汁走进来,坐到床边。
“来,我喂你把药喝了吧。”
三喜犹豫了一下,“大姐,你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把我们带回家了?”
妇人摆摆手:“哎呀,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人,你们就是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是吧,每年可是有几个倒霉蛋从那条河上面被水冲下来,能救我们就救了,有时候运气不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水冲走,活生生的一条命就这样没了,也是可怜啊。”
她舀了一勺药,递到三喜的嘴边。
三喜张开嘴喝了,几勺之后,便感觉体内开始有了暖意。
“大姐,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妇人笑呵呵道:“叫我张嫂子就行!”
“张嫂子,你真是个好人!”
三喜眼中蓄着泪水,之前在河里的时候,她真的几乎快要绝望了。
张嫂子是个面善的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个酒窝。
“别这么说,我就是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就在隔壁屋里,不过大夫说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好像之前身子就是大亏,说是要吃不少名贵的药材才有可能好,我们家条件也一般,买不起那些药材,就让大夫扎了两针,大夫说今晚应该就能醒了。”
三喜连忙道:“不用你们破费,我们有银子,等……等过一段时间就让家里人送过来。”
张嫂子笑笑,接着把碗里的药给三喜喂下去。
喝过药,三喜觉得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便索性又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落。
张嫂子过来叫她吃饭。
“妹子,家里做了点家常饭,你别嫌弃。”
虽说三喜现在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但也不好意思让张嫂子帮她拿到**来吃,便支撑着身体下床去堂屋吃饭。
桌上已经坐了两个男人,他们和张嫂子一样,年纪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正是之前救他们的那两个人。
三喜拱手一拜:“多谢两位壮士相救!”
其中一个男人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别这么客气,我们兄弟俩住在河边上,救人都已经成习惯了,我叫张大锤,他叫张二锤,你叫我们张大哥和张二哥就行!”
张大锤,张二锤。
三喜忍俊不禁,这名字真的和她的还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我叫三喜,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叫……马也,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