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经得住多少的折腾?退一万步讲,你们要做的事情真的成功了,北部难道会因此多长一根草,多结一粒米?这里贫瘠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上,根本就种不出能养活全部人的粮食!”
三喜激动得脖子里都青筋直冒,她何尝不想相信什么众志成城,什么人心齐泰山移的话,可**裸的现实摆在眼前。
凉州和灵州还好,还能产一些庄稼,寒州人根本就是靠着狩猎为生,连粮食都种不出来,何谈生存?
这些年朝廷是没有给他们什么救助,反而收取了不少赋税,但北部人也同样靠着与南边各州府的贸易在维持生计。
试问若是北部真的成立了新政权,那两国之间还会不会通商?北部人还能不能通过卖些狐狸、狼这些动物的皮毛,还有九月蝶羽衣这样的珍稀布料获取收益?
“这些事情我和父亲自然都有计划,既然有了目标,为何不放手一搏?我们挣出来的将是整个北部人的活路!”
贺云驰的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他急咳两声,完全不能理解三喜的反对。
“我们要做的事情将是史无前例的,我们将来都会过的越来越好,北部也会越来越好,夫人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三喜拼命地摇头:“这根本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们暂时无法沟通,还是各自先冷静一下吧。”
她已经记不清两人是第几次发生争执,只是以往,似乎还没有如此激烈。
三喜转身就走,任由寒风吹打在自己的脸上,她闭着双眼,忍受着心与头的双重痛苦。
她看不到的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贺云驰从喉间吐出一口鲜血。
他捂着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流下来滴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形成一道刺目的场景。
贺云驰喃喃自语着:“我们会越来越好,北部也会越来越好,信我。”
他口中说着信我,眼神却有些涣散和飘忽,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说给三喜听,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