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驰和贺坚距离两步路远,金项乾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避开云雀,眼看就要得手。
这时候离贺云驰最近的三喜不淡定了,忙着就要往这边扑,替贺云驰挡刀。
刀刺入了三喜的肩膀,贺云驰瞳孔紧缩,将人往后拉。
此刻,一道鞭子狠狠地甩过来打了金项乾的刀身一下,他的刀便从三喜胳膊上的皮肉中脱离出去,幸好他抓刀抓得稳,没有脱手。
金项乾瞪了一眼突然出手的厉曼珠,反手挥刀砍向她。
厉曼珠第一时间再次出鞭,刀鞭相接之间,鞭子竟然在一瞬间被金项乾的刀锋斩断。
厉曼珠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这根鞭子跟了她多年,乃是用最坚韧的牛皮缠上金蚕丝所制,鞭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她某一年从一个黑市上淘来的,没想到今日竟断送了。
然而,鞭子断了还不算完,金项乾顺势将刀狠狠扎入厉曼珠的左肩。
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厉曼珠眼中带了些雾气看向她的公子,却发现贺云驰正心疼地给三喜检查胳膊上的皮外伤,压根一眼都没有看她。
此刻,云雀也反应了过来,他转身替厉曼珠接下致命一击,不过如今的金项乾,体力损耗太大,即便是致命一击,也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
云雀的软剑竟是堪堪承受住了金项乾的刀。
趁着他们几人缠斗之际,迟原倒是机灵,一把在乱局中捞走了他的夫人,正等他要救女儿妮妮的时候,却被厉曼珠发现了。
她也顾不上自己左肩还在流血,用右手狠狠掐上女孩的脖子。
“妮妮——”
迟家家主夫人封口的布子一被取出,就发出这样一道凄惨的叫声。
迟原和迟旭升也是怒目而视,对贺家更是多了几分憎恨。
“你们这是做什么?既然这女子是你们贺家的,又为何来到寒州掳走我迟家人?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以暴力胁迫我们再对你俯首称臣吗?”
贺云驰淡淡道:“她不是我们贺家人。”
“什么?”
“公子!”
两方人皆是一惊。
三喜胳膊上只是被刀划开了一点,幸好没有伤到动脉,不过眼下场景正是混乱,也实在没条件包扎,便只能先如此。
她清楚地看到了贺云驰脸上的冷漠,他对厉曼珠,好像一直都是这种冷漠的态度。
迟旭升愤愤不平道:“那这女魔头为何叫你公子,还替你出头?”
贺云驰再次往厉曼珠心上插刀子,“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迟原也被逗笑了:“好一个一厢情愿,可这女子听你的话,你让她放了我女儿!”
他说的理直气壮,认为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抓人,就是丧尽天良。
贺云驰答应的很痛快。
“放人。”
厉曼珠咬着牙:“公子,这是我们最后的依仗了,只要有这个女孩,迟家就能听我们指挥!收复北部,这不是您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贺云驰黑眸如墨,深不可测。
“我要做什么,需要你来说吗?我们贺家与迟家都同属于北部,同属于寒州,往大了说就是一家人,贺家不在的这些年,寒州和北部就是靠着迟家撑下来的,乱世出枭雄,这样的家族,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你竟然还抓走别人的妻女,试问若是今日是他们抓走我,你又当如何?”
厉曼珠急切地道:“那我自当刀山火海,也要救公子出来!”
贺云驰的脸冷了下来:“可惜这里没有刀山火海,只有一片望也望不到尽头的雪原。”
这话着实是伤人,就连三喜听了,都觉得心中一阵酸楚。
看到厉曼珠黯然神伤的表情,三喜有些心软了,人家毕竟也是一个女子,整日里为贺云驰出生入死,不但得不到一点夸奖,反而还都是斥责。
三喜拉了拉贺云驰的衣角,示意他别多说了。
贺云驰没意会到她的意思,便想起来上次三喜和他开玩笑般说他和厉曼珠是不是有一腿,还以为她这是提醒他断就要断干净,于是一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