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云雀弯下腰一直挖坑,这个坑他已经挖了两柱香的时间,基本快要成型了,于是他头也不会地说:“我等会儿再洗,马上就挖好了。”
三喜抿了抿唇,道:“我是想说,你可能要挖一个更大一点儿的坑了。”
“什么?”
三喜带着云雀进屋看了那个死在窗边的女人尸体,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女人怎么死的,不过大抵应该是刚才那个大汉砍死的。
屋子里不但有女人穿的衣裳,还有男人的,床也是一张大床,看来两人应该是一对夫妻,不知因为什么事产生了矛盾,然后男人就将女人砍死在了家中,刚才他们进巷子的时候,那男人应该是想要潜逃。
云雀忍不住笑道:“好,真好。”
三喜以为他是怒极反笑,于是安慰道:“没事,我陪你一起挖。”
云雀一脸无语的眼神看着她,“我是说真的,这不正好是我们的新身份吗?”
三喜怔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转而变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最近一段时间压力真是太大了,今夜,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不对,三喜突然想起来,他们还不能睡,还得挖坑。
于是,青山县城里一处深巷的人家院中就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在这样的月黑风高之夜,将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埋在了一个深坑中。
男人说:“里面的血迹你擦了吗?”
女人给坑盖上最后一捧土,擦了擦额上的汗。
“没有啊,我不是一直在这儿挖坑吗?流这么多汗,刚才都白洗了。”
男人埋怨道:“门上和院子里的我都搞定了,你屋里的怎么还没处理?说好的分工合作呢?”
女人捋了捋身上被浆洗到有些发白的碎花衣裳,将鬓角的乱发别在耳后。
“我都说了要不先埋人再易容,现在脸上妆都快花了。”
“……我在说屋里血迹的事儿。”
“我在说脸上妆的事儿,有什么问题吗?我一会儿再去不就好了。”
云雀叹了口气,给地上的“新坟”做最后的平整工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等等,你是不是私自改脸上的妆了?我怎么看着有点不一样,我刚刚去清理门上和院里的血迹时你就是在屋里做这个?”
三喜呲牙咧嘴地笑笑:“嘿嘿,你给我化的太黑了,我本身皮肤就不好,你给我脸上涂那么多东西真的很不好,我就是稍微擦掉了点。”
云雀端起她的脸看了看,“你这是擦掉了点吗?你这脸现在比天上的月亮还白,刚才一直在挖坑没看见,你是想让别人都认出来你不是李翠花吗?”
三喜反驳道:“你这么瘦,显然也不是张二狗啊!”
云雀扶额,“算了算了,我和你一起进去清理吧。”
三喜制止了他,“不用不用,那是我的事儿,说好了分工合作的,我浪费的时间就应该我自己补回来,你快去睡吧,我把那些清理完再睡。”
云雀很怀疑地看着她:“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
三喜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
于是云雀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己找了一间屋子睡了。
三喜瞧瞧来到井边,打上来一桶水。
刚挖完坑身上黏黏腻腻地真的难受死了,她要再冲洗一遍,当然,除了已经易容过的脸。
偷着洗第二遍澡是要付出代价的,等三喜清理完屋子里的血迹再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距离天亮已经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哎,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啊。
翌日
云雀敲了三遍门,才将三喜叫起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带上些院子里有的必备品,就准备出门了。
“李翠花,户籍文书带了吗?”
三喜爽快回答:“张二狗,带了,你的呢?带了吗?”
云雀拍拍自己的包袱,表示自己的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