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没有理会三喜询问的眼神,靠在车壁上阖上双目,不知是睡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休息一会儿吧,这一夜还很长。”
——
京城—皇宫
养心殿
一个花瓶被重重地扔出去,碎裂在地上。
那是先皇修仙时最喜欢的花瓶,里面装的露水被称为仙水,鲜花被称为神花,已有上百年的历史。
韩勤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面对皇帝的怒气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韩勤啊韩勤,亏得朕那般信任你,将整个禁卫军,将朕的生死安危都交到你手上,你却连一个小小的人犯都看管不好,这刑狱本是刑部的事情,当初还是听了你的建议将天牢三军合压,如今看来,朕给你的权利真是太大了,让你都管不过来了!”
皇帝怒不可遏地大声训斥,声音回**得整个养心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幸好殿内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跟了皇帝几十年的老太监伺候在身侧。
韩勤头低的更低,他头顶上一块被火烧秃的头皮**出来,皇帝嫌弃地转过身去。
“还不快把你那斗篷披上,在这里恶心朕吗?堂堂一个禁卫军首领,却把自己搞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样子!真是给皇家丢人!”
韩勤似乎是早已习惯了皇帝说话的口气,麻木地捡起地上的斗篷,刚刚还是他非要看他的伤势。
“还能继续干吗?”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韩勤愣了一下。
皇帝又问了一遍,“朕问你还能继续干吗?”
韩勤立刻跪地发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台阶上走下来,拍了拍韩勤的肩头。
“韩大人啊,你是跟着朕多年的老人了,不能这么拎不清啊,那贺家在北方的威望你不是不知道,虽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那些北部人的思想咱们也琢磨不透,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是山河染血,国本动摇啊!”
韩勤狠狠皱着眉,“属下明白,当初属下劝陛下莫要留贺坚性命,可……”
他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感受到肩头的压力。
他的话戛然而止,也是,他不过只是皇帝身边一条忠心耿耿能办事的狗,哪里有事后诸葛亮的资格?
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些,亲自蹲下来对韩勤道:“你去一趟北部,助荣王一臂之力,必要的时候……将所有乱党一并铲除。”
所有乱党,这个乱党中有谁,皇帝没有明说。
但身为皇帝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韩勤已经猜到了。
他叩头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属下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