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可他如今却深衣简行站在一处荒野之间,远望着一座孤坟,踌躇不敢前。
“她不会想见我的。”
宫天睿微微垂首,言语间尽是落寞。
“她真是太像了。”
“谁像?像什么?”史婉淑一时不明白太子在说什么,直到那哀婉的琴声传到她的耳中。
“这琴声……”她顿了顿,“怎么可能……世上真有人还能奏出这样的琴音?”
太子的眉眼逐渐压低,“我也不信。”
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世上有人也能弹出这样的琴音?不信她已经死了,还是被他亲手折磨致死?还是不信别的什么。
太子没有再说,史婉淑也没有再问。
曹瑾瑶这个名字是他们两个人的禁忌,他们不成文的规定,谁都不能先说出口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只是这个约定似乎在曦容县主出现之后,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笑话。
“去看看吧,别回去了又后悔。”
史婉淑捡起地上那把黑伞,递给宫天睿。
他却没有接,而是阔步踏上马车。
“回宫。”
史婉淑微微蹙眉,“真的不去?”
太子又说了一遍:“回宫。”
马车缓缓驶离,没有惊动坟边的人,就像是他们从未来过。
三喜收回手,琴音在空中回**了两圈又降下,彻底被雨声所湮没。
曹夫人身边的丫鬟一直在帮她擦拭眼泪,小姐刚去的时候,夫人也是整日如此以泪洗面,这个时节,是更加勾起了夫人的重重心事。
三喜从婵娟手中接过前几日准备好的干菊,放到坟前石碑上。
“这是我为曹小姐带的花,希望她在地下不必再受那些非人之苦。”
曹夫人听罢,泪流得更甚,像是要将一生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干。
“曦容县主,你真是个好孩子,我……我答应了。”
三喜疑惑道:“什么?”
曹夫人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母亲。”
三喜一怔,随后露出一个温暖的浅笑。
缓缓开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