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将鱼肉放进了三喜的碗里。
憨憨地笑道:“萧郎,你吃。”
三喜手中的汤勺顿了一下,轻柔地道:“我不是萧郎,我是曦容县主。”
“你是。”邢艳固执道,“你快尝尝这鱼,可好吃了!”
三喜哑然失笑,这鱼她自己都没入口,又怎么知道好吃?
“好,我尝尝。”
三喜将剔好鱼刺都肉放进嘴中,在邢艳一片期待的目光中赞扬道:“嗯,果然好吃。”
这当然不是假话,宫中御厨的水准,向来是无可挑剔的,这鱼是真的好吃。
邢艳得到肯定的回答,笑得更开了,转手便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大块鱼肉。
她这两筷子下去,一半鱼都没了。
“萧郎爱吃,我再给你挑刺。”
三喜按住她的手,“淑妃娘娘,不必了,你吃自己的就好。”
她这么一说,邢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萧郎,你别叫我娘娘,你叫我艳艳吧,叫我艳艳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三喜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邢艳又说:“你喜欢什么,我都学,我都可以学的,什么都行,你别不要我呜呜呜——”
说这,豆大的泪珠从邢艳眼中吧嗒吧嗒地流下来,三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虽不知道邢艳口中的那个萧郎是谁,但总归不是皇上,皇上姓宫,名字里也全然没有萧字,那这个萧郎,肯定就是她进宫之前的……情郎?
唉,又是一对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三喜的恻隐之心驱使着她轻抚邢艳的发丝,“艳艳,不用给我剔鱼刺了,你自己也吃点,好吗?”
邢艳迷茫的眼眸中浮着一层水雾,几秒钟后,她的情绪开始大变,好像受到了什么欺骗。
“你不是萧郎!”
她狠狠地吐出这句话,马上开始发疯,打砸桌上的饭菜和碟碗。
婵娟眼疾手快将三喜拉了一把,没有碎瓷飞溅到她的身上。
但邢艳可没有这样的好运,她手上全是饭菜的汁液和碎瓷划破的伤口,血从指尖飞出来,她却又慌了神。
“不要,我的手,我的手还要给萧郎弹琵琶,可不能伤了。”
这话还没落地,林宝公公身后的几个太监已经冲上前去,狠狠地将邢艳按在地上,她的头擦着地,额角溢出些血渍,可她自己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盯着自己的指尖发愣,口中还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些颠三倒四的喃喃自语。
“萧郎……萧郎最爱的女人就是我……我是最爱萧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