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贺家的命运牢牢地绑在一起,让我以公主女儿的身份帮贺家脱难?”
这一刻,三喜极其冷静,她面上不悲不喜,心底大彻大悟。
原来她兜兜转转,重活一世,阴谋和算计还是离不了她,她是政敌稳固势力的垫脚石,是豪族东山再起的升官阶,却从来不是纯粹的她自己。
“不,不是的。”
贺云驰慌了,“我从未这样想,你是我的妻,是我的夫人,我爱你护你,怜你疼你,不是什么贺家脱难的工具,如今我全盘托出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你,是不想再瞒你,想与你一同面对今后所有的风雨。”
三喜身体的血液一点点变冷,手的温度比贺云驰还低,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却是破涕转笑:
“与我一同面对今后的风雨?呵呵,可笑你从来不知道我是谁。”
在另一个人的皮囊下生活的时间久了,她却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她不是三喜,也不是昭和公主落难后生下的什么皇室遗脉,她今生所求不是荣归皇族,不是解救贺家,更不是荣华富贵或者偏安一隅,不过是父母安好,忠勇侯府安好的消息。
戳破一个梦最残忍的方式就是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身份是假的,他的接近也是假的,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假,又谈什么怪罪和怨怼?
“公子,大夫人,白鹿书院到了。”
竹青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三喜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痕。
此行的任务她没忘,就是利用三皇子进京,贺云驰的这番话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依然会形同生人,因为他们从不在一条归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