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曹大人作礼笑道:“殿下随和近人,能招待殿下是下官的荣幸,下官这就让下人们给您收拾屋子,对了,贺家夫人一家今日也要在鄙府留宿,若殿下还想问些关于顺州府周边县的事情,大可向他们询问。”
曹家府邸也真是够大,一下子接待这么多人也能容得下。
大家一散伙,三喜就赶紧推着贺云驰脚底抹油似的往出跑,小径有些石子路,三喜也不看,直接推着轮椅往上冲。
贺云驰一路被震得浑身发麻,胃中酸水翻腾,喉头都能尝到些血腥气,却也没多说一句。
终于到了后院,三喜窜进房间,将门阖上。
贺云驰才问道:“为何这么急?你和三皇子在千金阁发生了不愉快?”
“那倒没有,只是我告诉他我是曹家庶女,这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三喜一路跑回来,双颊微红,身上都冒了汗。
贺云驰提醒道:“他不是君。”
“欺骗皇子也是大罪吧?你说他会不会事后追究?”
以前她是忠勇侯之女,自然不用怕什么追究,可现在她就是一介农女,罪臣家中长媳,三皇子想要捏死她应该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会,夫人,你今日表现得有些异常。”
贺云驰的黑眸直直地望向她,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些二人之间的不寻常之处,可三喜除了紧张就是紧张,还没见露出什么别的情绪。
三喜稍微定了下心神,是对父亲的担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三皇子在京城时就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素来温文尔雅,亲和待人,就算是发现她的欺骗,大概最多也只会是训斥两句就算了。
“我表现异常?有吗?我很正常啊。”
三喜将门小心扒开一个缝隙,看着宫弘毅进了对面的院子,曹大人陪着一起进去,过了片刻便离开了,现在院中只剩下三皇子一人。
她得寻个机会,弄清楚三皇子究竟为何来到顺州府,远在京城的父亲如今又是怎样境况?
“贺云驰,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说完,三喜一刻也不能再等,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没有惊动旁边屋子里的云锦和贺云溪,走了出去。
竹青进来给贺云驰送刚熬好的汤药,便看见了身处黑暗之中一脸黑线的贺云驰。
“公子,怎么屋里就您一个,也不点个灯啊?”
贺云驰抢过竹青手中药碗,昂头一气灌下。
“推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