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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舟有口难辨,当时三喜还没嫁到贺家的时候,他就已经与之有交情了,这都还得拜他父亲许县令所赐,还有三喜婚宴,他也是去了的,又何时有过那等邪念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急着想解释,却越是不知道先从那句说起,急地许一舟脖子都有些红了。
就在此时,他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句凉凉的话:“谁与我夫人亲热了?我为何不知?”
许一舟连忙回头,果然看见坐着轮椅而来的贺云驰,他形销骨瘦,在月光下可见面上清晰分明的棱角,神色间尽是暗色。
许一舟心下一惊,都传闻贺家大公子久病缠身从不下榻,就连从小在清河县长大的他都未曾见过贺云驰的面,那日他自己的婚宴都是由弟弟代劳,今日竟然会出现在顺州府,真乃奇事。
许一舟从未见过贺云驰,却知道他的身份,除了他刚刚的一番话之外,就是轮椅之后的贺家主母云锦了。
这位贺夫人虽说平日里深居浅出,可也到许府里和许夫人坐下来一起说过话,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总是觉得,这位气质不凡的夫人无论是谈吐还是修养都是一等一的,定不是等闲人物。
“贺夫人,贺大公子。”
许一舟连忙见礼,以往父亲总是说,在清河县最不可招惹的便是贺家,若是贺家今后出了清河县,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是平凡人家。
张志斌是第一次见贺夫人和贺云驰,礼貌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提起贺家,顺州府年纪轻些人的印象都是贺家获罪被贬到一个小县城,至于具体是获了什么罪,贬到哪个县城,年长者总是讳莫如深,也就是他和许一舟关系好,才知道原来贺家现在的落脚之处是清河县。
可即便贺家在顺州府城里已经销声匿迹,他们带来的影响却也没办法在短短二十几年里全部夷灭。
顺州府城里最大的一间院子,便是已经摘了“贺府”牌匾的贺家府邸,自被朝廷查封之后,紧贴封条,无人敢擅入。
隔着几条街,孩子们总会指着全城最高的角楼问大人们,那是什么地方?大人们神色一变,总会用寥寥数语敷衍了事。
若是有调皮的孩子翻墙入内,看到一地枯骨和满目苍夷,只会哭着回家找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