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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里确实一直在宣传桃斋公司的人格平等观念:没有谁是老爷,没有谁是奴才,大家只是分工不同。
没有谁是师父,没有谁是徒弟,大家都是相互学习。
这方面的宣传力度强于更早时候的掘珠公司。
在掘珠公司的时候,钱飞一方面想要体验简洁放松的现代社会,而非礼节复杂的封建社会,但是另一方面又想体验大权独揽万民服从的快感。
不过现在,大权独揽的快感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他格外想要强调人格平等的现代社会风气。
不过钱飞也知道,桃斋公司之所以能真的做到移风易俗,宣传仅仅是其缘由的一小部分。
人格平等的真正基础其实与人口的频繁流动有关。
不仅公司里在推行尊重他人废除跪礼等文化风尚,而且上级与下级之间并没有长时间的统属关系。
随着工作岗位的变动,一个班组长手下会很快更换一茬的工人,更会被勤劳好学的工人成为自己的上司。
这就使得封建人身依附关系无法稳定地形成,不会有像是高级厮仆对农户的那种老子能拿捏你一辈子的心态。
而人员的流动,自然背后是工业的展,产业的革新,甚至与公共交通的完善都有关。
有了通勤的火车,才能让人们赶去远处的工厂单位上班。
钱飞岔开话题,请朱恋继续带路。
于是朱恋领着他们走进内重院,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堂屋。
堂屋的桌子后面赫然摆着笨重的收音机,用镂空绣花的纱巾盖着。
陈夏华高兴地说:那就是你在听的收音机?
朱恋说:是呀。
收音机旁边是同样笨重的电池匣子,也是木制。
朱恋叹了口气说:如果电池能经用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