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人,因为说中了他们的心事。
每个宗门一想到自己那几百万刀上千万刀的坏账亏空,都几乎要狂,只想着不顾一切地尽量减少损失。
这心思既然已经被琉璃宫的人说破,牵扯到这么多不顾一切的人,今日之事必然无法善罢。
李木紫的师叔也是大怒,说:琉璃宫的不肖弟子,把名门正派的脸都丢光了。
这不会是他们宗门真的下命令要他们这样做的吧?
师弟则急切地说:李师姐,咱们得去掌握住钱飞。
他身上究竟还剩有多少价值?全天下该怎么分?总得有个公道才行。
既然琉璃宫不像样,咱们灵霄殿得去主持公道,责无旁贷。
李木紫却伸手握住他们两人的手腕,冷静地说:别急。
她心中所想的是,各个宗门生血案,宝库遭劫,难道你们原本来此,不是来探寻线索的?
钱飞真的来了,真的还了钱,驴车上用来顶债的法宝并不像是从各宗门宝库里新近盗走的赃物,于是各宗门的年轻弟子们就被钱财晃花了眼,把那场谜案丢到了脑后。
李木紫是决心要把钱飞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她的理由则与他人不同。
她想,还钱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把钱飞安置到一个妥当的地方,并且审问他。
关于各个宗门的血案,要问问他知道些什么。
而眼下局面过于混乱,同时混乱又还嫌不够大,她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轻声对师叔师弟说:等一会儿,听我提示,就捂住眼睛。
众人围住琉璃宫的人,但是互不统属,也都惧怕电击,总想着让别人先上前。
琉璃宫的人轻笑一声,正要起身离去,终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黄脸少年。
那黄脸少年抓住钱飞的一边胳膊,同时真气外放,在钱飞的半边身上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凉爽液体,像是套上了一个大水球。
这液体不是别物,不是貌似清水的某种液态物质,反而正是真正的真元灵水。
那黄脸少年说:琉璃宫,你以为你能欺压这许多宗门?别人怕你电击,但我丰饶湾的不会怕。
纯水是不导电的!
李木紫记得,钱飞下一笔比较大的债务,就是今年七月要还给丰饶湾六百万刀。
可想而知,丰饶湾比谁都着急。
琉璃宫的年轻弟子则愕然失笑,说:水系宗门修为固然弱到可怜,竟然脑子也这么弱,连常识都忘了吗?你一个水系宗门,竟然敢招惹琉璃宫?
丰饶湾的黄脸少年冷笑说:招惹了又如何?
琉璃宫的弟子同样真气外放,鲜红的黏稠真气令焚山烈火也相形逊色,嗤嗤连声,眨眼之间把真元灵水烧灼殆尽,把丰饶湾的黄脸少年烧得半身焦黑,不成人形,出极度凄惨的叫声。
黄脸少年踉跄后退,身后的人慌忙让开,眼睁睁看着他跌倒在地,扭曲挣扎。
钱飞只被稍稍波及,也被灼得肩膊红肿起泡,坐地呼痛。
在惨叫声中,众人无不心中骇然。
在这场争执之中,第一个把人打成重伤的,竟然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琉璃宫的弟子叹了口气,仪态不减优雅,好像只是打飞了一只苍蝇。
他悠悠地说:硫酸猛烈吸水,专克你们水系宗门,你竟然不知道。
硫酸
钱飞是一个穿越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钱飞现这个世界的修真之人,修炼的不是五行八卦之流,而是三酸两碱之属,他的内心也是极度惊愕与懵圈的。
足以震撼他一整年。
零一天。
但是仔细想一想,化学这门学问,研究的难道不正是世间万物的相生相克吗?
啊?
不是吗?
与其说金生水,不如说碳在空气中燃烧生成二氧化碳啊。
与其说火克金,不如说氢氧化钠溶液腐蚀铝合金啊。
组成世间万物的不是五个元素,也不是四个元素,而是百十来个元素。
没毛病啊!
何止没毛病,简直再牢靠也没有了。
牢靠得就像一百斤的铁锤砸在五百斤的铁砧上,铛铛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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