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奔腾汹涌,没船根本就无法过去,让跑到河边的时迁气得暴跳如雷。
“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这条河还能难得倒我?”这地方离军营并不太远,一旦有人发现,他假死的花招暴露,别说跑了,回去宋老大肯定会拿自己开刀。一想到宋老大那副笑面虎式的黑脸,时迁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瞧了一眼河水,一咬牙,把衣裤全部脱下扎成一包,只穿着一条裤叉就摸下了河。
时迁会点水,但不精,最多算是懂几下狗刨罢了。下河后,他趟着水慢慢向河中走,走了几步,时迁觉得这河看来宽,其实也并不深。这下他心中大定,把衣服包顶在脑袋上,放心大胆地向前走。可没料到,就在他快到河中心的时候,前面的水底有个大落差,一脚踏空的瞬间,他就被大水淹没了头。
短暂的惊慌,时迁连忙使起了自己最拿手的狗刨,挣扎着拼命向前游,想尽快冲过河中心到达对岸。可正在这时,他惊恐地发现从上游正漂下一棵巨大的断树,在河中一沉一浮,顺着水流直向他冲来。
这一下,吓得时迁一声怪叫,连顶在脑袋上的衣服包都不要了,腾出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双手双脚拼命地向后刨。可惜的是,水流太急,断树来得太快,而他的狗刨又不比自由泳来得那么有速度,还没等他刨几下,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就来到了眼前。
“我的娘哎……!”
时迁只来得及叫出最后一句话,砰地一声闷响,就被断树给砸晕了,随后四肢缓慢散开,在河水中渐渐下沉,才十几秒,河面出现个旋涡,旋涡中冒出几个泡后,再也不见了时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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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是一座沿海城市,改革开放的浪潮吹拂神州大地,多年前还是小渔村的海州只用了短短十年间就成了东南屈指可数的大都市。
海州的迅猛发展带来无限商机,吸引了形形色色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一时间海州成了闻名神州的“淘金者”天堂。
不知有多少人在海州白手起家,摇身一变腰缠万贯,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海州找到自己的理想,施展抱负从而改变了平淡的人生,更有许多人在海州落户生根,娶妻生子,渐渐融入了这个新兴城市……。但更多的,是那些身无长技,背井离乡,带着希望盲目赶来海州,成天混迹于海州的街边排档,沙滩浴场……期待一夜暴富,做着发财白日梦的普通人。
“石头!你小子***再完不成指标,老子明天就打断你的狗腿!”在海州的一角,一个满面横肉的壮汉手里抓着把零钱,凶神恶煞冲着个瘦弱的半大孩子高声臭骂。
这个叫石头的孩子满面委屈,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心有余悸地低着脑袋,任凭对方对自己又骂又踢,却连吭一声都不敢。直到壮汉不耐烦地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后,这才算饶过了他,骂骂咧咧地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周围有几个和石头年龄差不多的大孩子,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等壮汉走后,更是嘻嘻哈哈地指着石头嘲笑一番,勾肩搭背地呼朋唤友,转眼走的一干二净。
“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石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狠狠地向那些人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这才龇牙咧嘴地揉起伤处。
石头大名叫石磊,今年十七岁,从小就是个孤儿,刚才打骂他的人是他的老大,而那些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们正是组织里的“同伙”。
老大彪哥是海州的一个偷儿头,他们组织就是个偷儿帮,平日里干的活就是在海州繁华市区到处转悠,用拍裤角、摸口袋、掏背包等手段把别人的钱财落进自己的口袋。
石头干这行时间并不短,自去年一路流浪到海州后,迫于生计就投入了彪哥门下,为的就是混口饭吃。其实以入行长短来算,石头算起来也是个老资格了,可他每天出工的成绩却是组织里最差的,上缴彪哥的“供金”连入行几天的新人都不如,被称为组织里最没用的家伙。
其实,说起来不能说石头不努力,也不是石头手脚比别人慢,关键是他长得太寒碜。瘦弱的身材像根竹杆,尖嘴猴腮的脸一瞧就是副猥琐样,嘴角还老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