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钱炳坤严防死守，渐渐的，消息还是流了出去，听到风水的商号和商会开始登门，要窑厂给个准话。
在冯管事不遗余力地挑拨下，这种要求又变成了要求退款。
谷小满仿佛被逼急了，竟当着众人的面摔了杯子。
“诸位，我实在不知这传言从何而来？我什么时候说过窑厂没有陶土的话？如今还没到交货日期，自然一切按合约进行。你们这样闹上门，算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时，恰好有提货的商会前来提货，谷小满干脆让客商们观看了提货的全过程，“怎么样，货品充足，我们窑厂的原材料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客商们纷纷放下心来，钱炳坤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谷小满给钱多多使了个眼色，准备让人送客的时候，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冯管事终于出现了。
“诸位，这女子一向狡诈，你们可别被她骗了过去。”
冯管事掌管神女窑多年，这些客商大多都是认得他的，又事关自身利益，闻言忙都凑了上去，“冯管事，您究竟何出此言啊？难道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消息？”
“其实，河田窑的陶土早就用光了！”冯管事故做严肃地点点头。
“我今日走这一趟，就是看不下去诸位继续受到蒙骗，特意来提醒的。奉劝各位还是早日退款的好，否则，真等到交货的日子，恐怕这窑厂早已人去楼空了！”
“可是……”一个客商说了方才窑厂正常出货的事。
“这正是这女子的奸诈之处，”这一切都在冯管事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你们可知为何河田窑如今还能正常出货？不是因为陶土充足，而是他们用了废土！”
原来谷小满通过系统查到陶土废土利用的法子，利用过筛等手段将从前的废陶土加以处理后，再添上一半的新陶土进行混合，这样一来，也能烧制出与之前一样的成品。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个月窑厂的陶土用量减少了一半，这才勉强维持到了现在。
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竟然也被冯管事给查到了，冯家真是神通广大啊！谷小满神奇闪烁。
听冯管事这么说，众客商哗然，情绪激动地要求谷小满给出解释。
谁知谷小满竟直接承认了这件事，“废土利用是我们窑厂最近研发出的烧陶手段，既能节约成本，又能回收利用废土，这难道不是好事么，也值得拿来质问？”
“再说了，诸位方才亲眼看到验货，这样的土烧制出来的成品可与全部用新土烧制的成品有什么区别？”
这，倒没有……
见众人讷讷不语，谷小满讥讽一笑，“既然没有区别，那诸位只管坐等出货便是，又何必对窑厂用什么土指手画脚？若是再因此传出窑厂陶土不够的谣言，那便更可笑了！”
此话一出，方才还叫嚣着讨要说法的客商们不由脸红。
说的也是，他们付了定钱，只管收获便是，至于窑厂用什么技术什么手段出货他们也管不着。
往深里说，哪里打窑厂没点儿绝活？这个所谓的废土利用，就是河田窑的独门技术也说不定。
都是生意人，有既能压低成本又不影响质量的好事，傻子才不会做。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两家客商有些犹豫。
见状，谷小满直接宣布，“若是有不放心的，现在窑厂就给退款！但是，若是相信我们河田窑的，我谷小满不仅保按时交货，等下次诸位再来订货，价格直接八折！”
见她如此笃定，众客商都没什么好说的，就连方才犹豫着要不要退款的两家也忙表示不退了。
现在退款不过拿回本金，要是不退，不仅下回订货可以打八折，而河田窑出不了货，更是要赔付他们三倍的订银，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至于谷小满会不会跑路这件事，见多识广的客商们也不怕。
他们决定，这就在镇上订客栈住下了，每日守着，就不信河田村这么多人还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眼见谷小满三言两语就将局面控制下来，冯管事气得牙痒痒，既恨谷小满的奸诈卑鄙，又恨客商们的左右摇摆。
“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