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信心满满地看了钱多多一眼。
钱多多暗骂一声不愧是谷扒皮,可算得真精!
不过,他还是按照谷小满的意思做出来解释,“族长不必担心,军中的东西讲究个抗衰耐用,至于那精细好看,军爷们还真不在乎。”
谷族长一想,还真是真这么个理儿。那些军士们又不是文人雅士,还能拿着碗细细把玩不成?只要实用、能吃饭就行!
一时间,就连谷大福也有了信心,“若是能将小满说的那什么模型做出来,我看那这事能成!”
有了金钱作为动力,窑厂的人纷纷行多起来,说干就干,一时间,河田村里到处都是几人一组凑在一起研究如何用石膏做出模型的。
唯有小虎子爷爷始终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真让他想,他又抓不真切。
于是,在接到谷小满的眼神暗示后,小虎子爷爷干脆将这事抛在脑后,任这些后生折腾去。
万一,他是说万一呢,这件不可能的事就让他们给折腾出来了。
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跟谷族长一起去喝茶比较好,两人约着去晒太阳,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
仿佛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钱学忠将谷小满的话尽数听到耳中,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又像来时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地退了出去。
五日之后,鲁将军一行达到了河田镇。
他先是派人将税粮看着装船,只等运往北边,然后果如钱多多提前透露的那般,放出了要定制五千个瓷碗的消息,希望江南西路有意愿的窑厂前往河田镇接洽。
村窑之人早已期盼多时,一致推举出上回去过白马寺长过大见识的由钱炳坤带上窑厂做出的模具,赶往镇上求见鲁将军,接下这笔生意。
早上,志得意满钱炳坤带着全村期望往镇上出发,谁知中午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
“炳坤,出了什么事?可是鲁将军嫌弃咱们村窑小,不愿意将差事交给咱们?”谷族长焦急地迎了上去。
老鲁出身草根,照理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就连钱多多也有些惊愕两,“钱叔,您拿模具演示给鲁将军看过没有?”
钱炳坤无力地摆了摆手,“都不是。”
“那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焦急催促。
钱炳坤环顾一周,准确地找到谷小满两步奔了上去,还没开口,眼圈却先红了一半,看上去既愤怒又不解。
谷小满让他慢慢说。
原来,当钱炳坤赶到鲁将军暂住的营地,刚说出自己是来谈瓷碗生意的,就被亲卫告知晚了一步。
“大家知道吗?在我赶到之前,鲁将军已经将做碗的活计交给了神女窑!”
四下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埋怨钱炳坤出发晚了的。
唯有谷小满并不太惊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样也不奇怪,神女窑是大窑,虽说勉强,可赶一赶半个月还是能烧出五千只碗的,鲁将军给了他们也很正常,唉,看来是咱们没缘分。”看上去,谷小满只有些淡淡的遗憾。
“小满,事情不是这样的!”见谷小满理解偏了,钱炳坤再次急了起来,“若是这样,我钱炳坤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自然不会这么气愤。”
他环顾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可知道为何鲁将军会将做碗的事交给神女窑?”
众人摇摇头,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钱炳坤,等着看他怎么说。
“小满,咱们的法子被泄露了!那神女窑的冯管事,就是拿着跟咱们一模一样的模具在鲁将军跟前放了准话,说是十日之类,必定交货!”
还能节约时间,鲁将军一听之下自然大喜过望,当即就与冯管事拍定了此事。
钱炳坤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谷族长更是霍然站起,“窑厂里,有内鬼!”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否则,为什么谷小满刚想出叠烧法,紧跟着神女窑也想出了叠烧法,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
“可是,这泄密之人是谁?”有人提出疑问。
自打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