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族长就差没明着骂谷二妞没脑子了,竟帮着外人折辱自己堂姐,难道她真认为没了谷小满钱家就会选她?
无论是雀舌还是谷小满,从头到尾,钱家看中的都只有利益,王家的支持、彩釉的方子,她谷二妞有吗?
“小满不过比你大半个月而已,行事却不知比你沉稳多少,”谷族长越想越气,他瞪着何氏母女,“你平时都是怎么管教女儿的?眼见二妞也及笄了,没事多在家里绣绣嫁妆,少在外面瞎晃悠!”
原以为能拿捏谷小满的,到头来却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谷二妞羞愤不已。
但这次有谷族长镇着,她不敢造次,只得强忍着屈辱草草对谷小满道了歉,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捂着脸狂奔跑走。
毕竟这件事是谷二妞自找的,何氏也无话可说,她虽恨女儿不省心,却也担心谷二妞想不开,只得追了出去。
而在其中没少挑事的钱梅花早已没了站干案看热闹的轻松愉快,她唯恐谷族长下一个就会跟自己算账,便趁着没人注意,贴着墙根偷偷溜了。
处于人群中心的雀舌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打谷小满开口起,她就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雀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谷小满当初要死要活非要赎回的那块根本就不是钱家留下的定亲信物!
如此一来,自己精心设计的谷小满痴迷纠缠钱贵的事流言自然就站不住脚,不攻自破了。
让雀舌更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只有她跟谷小满两人在场的谈话,到时候,如果局势对自己不利,她大可不承认推个一干二净,谁知屋顶上竟藏了个人,将她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被当众揭穿,雀舌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今日不仅没有将事情办成,还丢了那么大的脸,以公婆的为人,定然是要将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现在的局面,竟然比她之前预想最差的情况还要差上几分。
看着谷小满不动如山的脸,雀舌不明白,明明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怎么一眨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她涨红了一张脸,双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只是环顾一周,入目皆是或鄙夷或嫌弃的脸,竟是一个同情她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雀舌百口莫辩,她知道,她苦心经营的贤良淑德形象,怕是已经毁于一旦,那个注定了在钱家村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人,不是谷小满,而是她自己。
雀舌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竟干脆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而谷小满并不在意她究竟是假晕还是真晕,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雀舌和钱槐一家,即将自食恶果。
因此等得到消息的黄氏和谷大福赶回来时,谷小满已经打扫完战场了。
不过尤自不解恨的黄氏还是不顾谷大福的阻拦追到钱家,与刘氏两个打了一架,并以薅下刘氏两把头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只是黄氏的得意还没有持续一个晚上,次日一早,县衙突然来了人,说有人告发谷大福,说他没按规定处置官单的残次品,要将谷大福锁拿走。
“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谷小满气喘吁吁地赶来,拉着钱多多问道。
原来按照律法,只要是官窑的订单,即便窑厂烧出的瓷器有次品或是损坏品,也必须按照一定的规矩打碎了就定掩埋,如果一经发现没有这么做,而是将次品拿出去贩卖盈利,窑厂便要获罪。
听完钱多多的解释,谷小满面色一变,“我,我并不知晓还有这样的规矩。”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钱槐,看来钱槐前些时日故意做出气急败坏的模样,又任由雀舌出来胡闹,为的都是让她们放松警惕,他真正的杀招,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钱槐则毫不掩饰地与谷小满对视,与官窑厂的交易成功后,是有部分窑工倒向了谷家,可其中也不乏他安排的人选。
这些人紧紧纠缠谷大福,为的就是让他分身乏术,不能亲自看着处置次品。
谷小满再厉害,在瓷器一道浸**的年岁毕竟还浅,又哪里会考虑的如此周全?
如今,贩卖次品的物证他已经偷偷托吴先生转交县尊大人,看谷小满拿什么翻身!
只要谷大福倒了,谷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