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寡妇没想到自己偷了谷小满的药,谷小满还肯这么帮她,有了这每月五百文的稳定收入,她也能让珍珍吃饱穿暖了,因此十分感激。
满脑子都是怎么报答谷小满却无从入手的王寡妇急的团团转,忽然她瞥见谷小满衣袖上的那一团污痕,“小满姑娘,您这袖子是怎么一回事?”
衣袖上那团被草药染上的污渍早已干涸,却没有褪色,反而随着水分的蒸发更加显眼,谷小满有些头疼,这身衣裳还是上回去白马寺黄氏才答应给她裁的呢。
没穿几次就弄成这样,想来短时间内,黄氏是绝对不会答应再给自己做新衣了,谷小满虽说不太费心思在打扮上头,可不想穿着这惹眼的衣裳四处晃**。
看出来她的为难,王寡妇笑了,“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妨将衣裳脱下来,也不难,小妇人拿针线一遮便过去了。”
也成,谷小满点点头,支着脑袋看坐在昏暗的油灯下温柔缝补的王寡妇,仿佛心也跟着柔软下去。
她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来到这里以后,与黄氏两人论起亲近,实则却是摩擦更多,其实她并不知道正常的母女相处应该是什么样的,很奇怪,今日竟然在没比自己实际年龄大几岁的王寡妇身上窥见了一丝真实。
王寡妇的绣工很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谷小满的两只衣袖上就对称地绣上了两只湖蓝色的宝瓶图案,不仅不显突兀,看上去就像原本就在衣服上的一样。
谷小满重新穿上衣服,谢过王寡妇又预支给她一百文钱,嘱咐她明日在药田见之后,这才推门出去,带着等在院子里的钱多多一道往家里回去。
一路上,看着明显心情很好的谷小满,钱多多几次欲言又止,那贱兮兮的表情很难让谷小满不想抽他,“有话就说!”
钱多多嘿嘿两声,“老大,你真要让那王寡妇过来帮你做事?”
“怎么,你有意见?”谷小满斜睨他。
“那倒不是,”钱多多又抓了抓头发,“若是你同情那母女俩都遭遇,给些银钱便是了,将人带到身边……”
听他话里有话,谷小满干脆停下脚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多多一咬牙,“村里那些流言不全是假的,这王寡妇跟钱槐,有一腿!”
谷小满一愣,她没想到钱多多说的竟是这个,可是王寡妇,她不信。
“你才回村里几日,这消息倒是灵通的紧,”谷小满哼了一声,“要是王寡妇真委身于钱槐,她们母女的日子至于过成那样?无稽之谈!”
说罢,谷小满不再理会钱多多,甩开步子往前走去。
“诶诶!”钱多多拍了拍大腿,也不知那王寡妇给谷扒皮灌了什么迷魂汤,前一秒还跟人家保持距离,后一秒就想着将人收编。
她也不想想,那王寡妇是被族里赶出来的,无依无靠,若没有点儿什么事,钱槐做什么收留她们母女在村里落户?
只是谷小满一副铁路心的样子,钱多多也不好再劝,说不定那谷扒皮还以为是他为着五百文的差事,想挤兑走王寡妇。
该!有你后悔的时候!
钱多多恨铁不成钢地跟了上去。
……
修养了半个多月,沈行已经痊愈。
不,具体的说,现在这具身体的人已经变成了同样来自异世界的投射者沈问行。
谷小满还不知道她的大克星沈行为了将自己带回去已经杀了过来。
而沈行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投射的后遗症实在太大,便是强悍如他,也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才完全将这具身体操控自如。
“州府上次那件事闹得很大……”
在一旁的剑七夸张得比了个大的手势。
倒不是说上次沈问行受伤露了痕迹,而是好巧不巧的,他们去南昌府接头那日竟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狗食日。
回想起那日,太阳说不见就不见了,全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上的雷电更是不要钱似的劈下来,若不是为了寻找为了引开追兵而与他们失散的主上,打死剑七他也不会走在外面!
“最后那雷不是劈了戏台吗,上面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