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银子!”悄悄走到谷三喜身边,钱学忠低声扔下一句。
谷三喜一个激灵,老二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看这架势,他定是一分钱都不愿意拿,搞不好,这还银子的事,就要落到他们整个二房身上。
那可是十两,十两!
既然如此,那干嘛不让大房来掏这笔钱?反正大房之前才得了二十两银,合该他们承担才是!
想通了这个要紧事,谷三喜忙拉过为了儿子吃独食这事气得还在喘粗气的五叔公,嘀嘀咕咕如此这般一番。
“对对对,我们家二禄从小老实本分,他决计干不出这种事,定是谷大福那坏坯诓骗的他!”
在五叔公的描述中,谷大福自小就坏得流黄水,能做出唆使堂弟倒卖釉料这种事,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这银子,自然是该大房来掏!”五叔公一指谷大福,想了想,又不怀好意地指着谷小满,“他们家还有个丫头,你们把这死丫头抓走抵债也行!”
那日谷小满涂了脸改了装扮,豹哥一时间倒没认出她来,此时一看,只觉这村姑样貌惊为天人,立刻答应下来。
“不管你们谁家拿银子,还是拿了谁抵债,豹爷我只给一炷香,若是一炷香后,我还是没拿到银子,就抓这小娘们儿抵债!”
涉及到银子,骨肉至亲翻脸的,他豹爷可见多了,何况区区一个堂孙女儿,豹哥笃定今日自己这趟,绝对不会白走。
“谷二禄,你这杀千刀的,你自己做下的孽,凭什么拿小满抵债!”
黄氏扑上去,就往谷二禄脸上抓出三道血印子。
邹氏不干了,面对豹哥她大气不敢喘,黄氏她却不怕,嗷嗷迎战上去,与黄氏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别打了,阿娘,大伯娘,你们别打了!”
谷武被吓得呆立原地,想上前制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将谷小满护在身后。
谷小满透过谷武不算魁梧的肩头,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慢慢的,她的,目光落到之前从未正眼瞧过的谷武身上。
没想到,谷二禄和邹氏这两根歹竹,还真生出一根好笋来。
“我没事儿,堂哥不用顾着我了,你去扶一扶我阿爹。”
谷小满瞥了眼听说豹哥要抓自己去抵债后,眼白多眼黑少,差点儿晕厥过去的谷大福,吩咐了谷武一句。
“别拿我闺女儿,这银子……”
谷大福紧紧抓着谷武的胳膊,语不成句,这银子他给,他给还不成吗?
谷小满自然不可能叫谷大福拿银子,她伸手抓过黑子,往谷大福怀里一塞,把这三个没用的男人推做一团,推出了黄氏和邹氏的激战圈。
“这世上哪有堂叔欠债,却拿了隔房侄女抵债的道理?我敬大哥是条汉子,却不想是个见财忘义的!”
豹哥自认行走江湖,最怕人家说他不讲义气,闻言冷哼一声,“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豹爷管不着,豹爷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豹哥的意思很清楚,银子、人,都成,反正吃亏的不能是他!
谷小满自然不会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豹哥让步,再说了,她只是打算摘出大房,至于二房,自作自受,她还嫌弃豹哥打得不够狠呢。
软话说完,接下来就要来硬的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错,可你也要找对了人!”
“我师父乃是镇上的赵记医馆的东家,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在县太爷跟前,也有两分颜面,若是无故将我抓走,只怕不能善了。”
豹哥心头一凛,越发觉着这小娘子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听谷小满提起赵大夫,豹哥脸上闪过丝可惜。
若是平日里那也罢了,即便是镇上赵家,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先将人拿走了,送去妓馆坏了清白,就是赵家事后追究起来,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近来县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查得紧,说是州府哪个大官发了话,衙役正事不做,整日里满大街的抓拐子流氓,连带着他们龙虎堂都差点儿被停业整顿。
在道上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