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表示对雀舌这个儿媳妇的满意和重视,钱槐嫌河田镇卖的釉料不够好,还特意托人去临安的龙泉窑带了一桶釉料回来。
“我说我不接,可他非说我手艺好,都怪阿爹我笨嘴拙舌,被钱槐给绕了进去,那我现在便去找钱槐,就说我们家坚决不接!”
谷大福懊恼不已,他嘴笨,方才在窑厂,钱槐说他不肯接活就是还对钱家有埋怨。
又不能说出通奸的事其实是钱槐的算计,倒显得谷家小气。
三言两语的,就被钱槐敲定了这事,谷大福本就觉着心里不得劲儿,回家被黄氏这么一抱怨,更是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虽说亏着小满的聪明,那婚最后是他们家提出要退的,他们家的名誉这才没遭什么损失,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到他钱槐不清楚?
怎么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他是没能力,暂时还不能替女儿讨回公道,却并不代表谷大福就忘了羞辱,能心无芥蒂地替钱贵的新婚烧什么鬼喜碗。
这岂不是将谷家的颜面放在地上任钱家踩!
钱槐这么做,十足十就没把谷家放在眼里。
“不行!”谷大福唰地站起,要是就这么答应了,小满还不知道会怎样伤心呢,“不能救这么算了,我这就找钱槐去!”
谷大福说着便往门外冲,却被谷小满死死拉住。
“他爹,我跟你一起去,钱家竟想让咱们给钱贵那小兔崽子烧喜碗,我呸,到时候我们不去搅了他家的喜堂,那都是个十全大善人!”
“阿娘,你且消停些,就别跟着添乱了。”
谷小满又伸出一只手拉住黄氏,将二人往椅子上一按。
“我且问你们,为啥不接?”
一句话,就把谷大福的义愤填膺和黄氏满肚子酸水堵在了嘴里。
“什,什么?小满你说反了吧?”
谷大福和黄氏看着谷小满,一脸的你没事吧?
按理说,对这件事最想不通的,应该是谷小满才对,可眼见着,她丝毫没有不悦的样子。
谷小满则舒舒服服喝了两杯紫苏叶子熬的水,这才看向谷大福。
“钱槐提出这单活,他是说了不结工钱给阿爹?”
“这倒不是,”谷大福一愣,“钱槐说了,这是他的私活,工钱另结给我。”
因着这次的釉料贵重,工期又赶,钱槐出的钱,还要比市面上的工钱高些。
就为了这个,窑厂里还有不少人夸钱槐做事公道,还帮着劝他答应,谷大福越想越窝火。?
这是钱的事嘛?!
“这当然就是钱的事!”谷小满理直气壮放下杯子,“好端端的,您干嘛跟钱过不去?”
她不仅全然不在意,反而极力劝说谷大福接下这单活计。
“有了那二十两银子,阿爹您再好好干下这单,咱家这老房子就能翻新翻新了,前几日下雨,我那间屋还漏水呢?。”
谷大福和黄氏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对谷小满的心大感到惊叹,还是对她的厚脸皮感到无语。
“不是小满,这是钱家!烧的是喜碗,你,你真不介意??”
这世上哪有人被人无缘无故退了婚,还能笑眯眯让自家老爹去给前未婚夫?烧喜碗的。
有啊,就是她!
谷小满确定地点了点头?。
就算她要报复钱槐一家,也不至于在钱贵的婚事上做手脚,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段位太低??。
这不她已经在布局了,谷小满首先要做的,就是挖了钱槐的窑厂,再将钱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杀人偿命!??
至于钱贵,虽说她不知道雀舌,可又不是没见识过王紫音的丫鬟,只能说,祝福,锁死?!
“阿爹,照我说,您别想这么多,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在窑厂站稳脚跟?。”
“钱家这门亲事来的不地道,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只不过碍着钱槐在村里的势力,这才不敢议论罢了。”
“再说了,五叔公一家不甘心么,不是已经上钱家闹过好几回了?。这种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