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买栀子,吴记也多得是,不如您出了门,左拐去他家看看。”
“白芍小哥……”谷小满讪讪摊手。
“白芍!”
斗鸡眼似的三人抬头一看,竟是赵大夫回来了。
白芍忙丢下谷小满和黑子迎了上去,“东家,您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赵大夫苦着脸摇了摇头,“吴大夫不肯说,只说那什么金针拨脉法是他们吴家的独传绝技。”
他行医四十多年,就从未听过什么金针拨脉法,这真是孤陋寡闻。
赵大夫一边感叹,一边吩咐白芍去把他的医书全部抱出来,“老朽学艺不精,惭愧,惭愧啊。”
赵大夫决定将几十年收集的医书全部重学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关于金针拨脉法的蛛丝马迹。
眼见着赵大夫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谷小满实在是坐不住了。
思量片刻,她还是叫住了赵大夫。
赵大夫这才注意到她,不由双眼一亮。
“小满姑娘,原来是你啊。快跟我说说,你阿爹那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什么金针拨脉法,你瞧清楚了没有?”
这一连串的问题,嘿嘿,谷小满讪笑两声,“赵大夫,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还是可别了。上回你就忽悠着我们把那银针拆套卖给你,这次来,准又没什么好事!”
白芍出言阻拦,他双手叉腰,眼神往下斜睨着谷小满,为自己上回轻易被她忽悠一事,感到深切的后悔。
赵大夫瞪了白芍一眼,示意谷小满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又客客气气将她请到医馆后院的书房,吩咐白芍沏了茶。
“小满姑娘,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赵大夫和蔼询问。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我行事不周,这才闹出一个大乌龙。”
既然下定决心要说,谷小满就不会期期艾艾,刚一坐下,她就把谷大福的手伤,以及他们一家的处境一股脑跟赵大夫和盘托出。
“……若是不能让阿爹对他手真的没问题这件事深信不疑,他根本就不敢像正常人一样用手。”
“若是不能重新回到窑厂做工,我们家的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情急之下,我才出此下策。”
“只是没想到吴大夫想象力颇丰,活活整出一套金针拨脉法的说辞来。”
说起这件事,谷小满也是哭笑不得。
“虽说我也知道他纯粹是在胡扯,可是阿爹阿娘却对吴代夫的话深信不疑。就这么着,事情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谷小满叹了口气,她告诉赵大夫并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金针拨脉法。
“原来如此!”
赵大夫的困惑总算是得到了解答。
可气愤过后,他也跟着谷小满无奈地叹了口气。
照着自己的脾气,还真就会如这小姑娘所说,若是她阿爹真来赵记医馆瞧病,他定然一查之下,就会直说他的手腕没有问题。
这原也没什么,可放在坚信自己受伤多年,右手已经废掉了的谷大福身上,就不怎么合适了。
对方一定是不会相信的。
这样一来,谷家还是会再去吴记医馆求证,最后的结果嘛,依然会如眼下这般。
不,甚至比现在还糟,那吴大夫定然会趁机大肆抹黑自己误诊,而他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
弄清了前因后果,赵大夫有些丧气地摆了摆手。
他天生脾气耿戒,不擅变通,为这,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明亏暗亏。
即便谷小满提前找他商量,一起演戏“骗”谷大福,效果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好。
“这件事怪不得小满姑娘,”赵大夫深深地看了谷小满一眼,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深谙人心之道,“若我是你,或许也会这般选择。”
想方设法替亲长治病,这又有什么错?
可恶的是那个吴大夫!
身为医者,他招摇撞骗在先,欺世盗名在后,真是妄为医者。
只可惜,他们却没办法揭穿他,而那心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