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骂越理直气壮的五叔公,二婶邹氏气得柳眉倒竖,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公爹!
没错!她们的确是从未想过去探望谷大福那一家子,可这几十年不都是如此吗,公爹不也是极力赞成的?
还有,那天谷大福黄氏两口子过来借粮,缩在屋里不敢见人,支使了她出去把人打发走的到底是谁?
怎么现在她成了恶人,公爹倒好,王八脖子一缩,当起了大好人。
邹氏不干了,上前就想把这些话全都抖落出来,却被三婶何氏一把拉住。
不像邹氏,她的心思一向藏得深,只见她一句辩驳没有,就低眉顺眼地认了错。
“原是该去看的,只是,先头小满的那些事闹得沸沸扬扬,为着避嫌……”
谷小满啧啧两声,何氏这么着,就比只会往上冲的邹氏高明多了。
何氏欲言又止,话里话外都是她如何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她们可都是正经妇人,当然要少接触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人,没得带坏了她女儿。
谷小满冷哼一声,这个何氏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何氏的话,加深了谷小满的猜测,她原以为谷二妞针对她,只是小女孩间的争风吃醋。
可现在从二房的行事看,让谷二妞取代她嫁入钱家这件事,或许是二房上下的共识。
只可惜,他们不明白,钱家想退婚不是瞧不上谷小满这个人,而是瞧不上谷家。
这桩婚事,不是没了她谷小满,谷二妞就能顶上的。
果然,都用不着谷小满开口,谷族长就不悦地沉了脸。
“这件事不是一早就说清楚了?小满他是被人陷害的!”
“钱文才那个人渣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企图胡言乱语败坏小满的名声。好在老天有眼,叫他淹死在了河里,却把小满给送了回来,这就是天决!”
“怎么,何氏你这是不满河神娘娘,还是不服族中裁决?我看你公爹方才说得对,二房就是娶妻不贤,这日子才越发不像样!”
谷族长狠狠瞪了何氏一眼,这个蠢妇,她肚子里那噼里啪啦的算盘声,都快响到村外去了,打量旁人都是傻子呢!
何氏污蔑谷小满不成,反倒落了个搬弄口舌的罪名,她不甘心地低下头,却不敢再多说话。
谷族长一甩衣袖,环视一周,不管众人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此时都符合这谷族长的话。
开玩笑,他们可都听说了,这谷小满救回来后就成了个疯子,谁敢非议她,她就敢拉了谁去见河神娘娘。
总归这件事,人谷氏族里不追究,苦主钱家也甘愿带绿帽,他们犯不着瞎出头,又不是钱文才那泼皮的什么人。
被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钱槐站不住了。
“呵呵,谷叔,瞧您这话说的,小满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信她?我现在做梦都想将钱文才那混账抓回来抽皮扒骨,只可惜……”
钱槐摇了摇头,长长叹出口气。
他不知计谋已经被人识破,以为谷族长全力维护谷小满,不过是想压着钱家,继续履行婚约,眼中闪过一道阴鸷。
这不,钱槐嘴上故意说着相信谷小满,其实是在提醒大家钱文才生死未卜,究竟真相是否如谷小满一人所言,谁又知道呢?
果然,话音一落,村民们的表情又变得暧昧起来,通奸退婚这种事,当然比钱文才单方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劲爆多了。
沾上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孩儿家,谷族长只觉心中一堵,想要再解释,却更像欲盖弥彰。
谷小满却面不改色,好像被人指指点点的不是她一样。
她嘴边挂着一幅等着看好戏的坏笑,既然二房存了歪心思,那哪能是谷族长几句话就能打消念头的。
只怕他们等今日这大庭广众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果然,谷小满余光瞥见了二房两位叔父的跃跃欲试。
只见谷三喜一双小眼珠子滴溜转,他一戳谷二禄,谷二禄就嬉皮笑脸地蹿到了钱槐跟前。
“我说槐子,既然我们家小满是冤枉的,那谷钱两家的婚约,就该继续做数,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