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陆母离去的位置。
水泥地上,是陆母焦急难耐,来回踱步的点点泥腥印。
她面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眼睛瞪得通红,模样骇人!
陆沐炎脚下踉跄一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昏倒在地!!
蓦地。
老白的声音如同警钟:“说到符了,撑下去,你亲自去听。”
陆沐炎骤然回神,强稳住心神,再次挪到墙边。
雨幕朦胧,院内灯火昏黄。
沈大的声音传来:“今天,我就把改命的方法告诉你…….”
“真正的改命,就是靠近自己的喜神,远离自己的忌神!”
“跟水有关的全都不要接触!跟火有关的……”
陆沐炎听着,回忆着离宫众人的点点滴滴。
心内,仿佛捕捉到了一丝灵光…
一股奇异的炁,自下丹田处盘旋升起…...
而沈大周围,空气似乎微微凝滞。
一股莫名的力量隐隐流动。
这股力量并不显得炽热或威胁,反而散发着一股祥和之气…….
沈大幽幽说道:“…我能给的,就一个符,你拿去。”
“这符,你戴着别离身,最好是随时提醒自己,看到这符,就想到要给你女儿往火属性靠!”
这话落下,陆沐炎心底最后的那点侥幸…
也彻底熄灭了。
因为她清晰地知道,这老头说的,和那天解释的一样——
他看出了母亲的执念性子,才选了这么一个迂回的办法,给她一个看似确切的“抓手”…
他确实…没有说谎。
屋内传来窸窣声,三人作势要出来。
陆沐炎急忙跑出去,再次躲到门外的树后。
她又看到了。
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母亲露出那种…
卑微到骨子里的神情,为她委屈求全的可怜模样。
那近乎于下等人般的低贱姿态……
陆母不住地点头哈腰,慌乱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浸着汗渍的零钱,双手颤抖着,拼命往沈大手里塞。
陆沐炎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呼吸停滞。
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
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尖锐的耳鸣在颅腔内疯狂嘶鸣,刺得她太阳穴阵阵抽痛。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
脚下的土地仿佛在向她扑来,正张开口子要将她吞噬。
那边,陆母和赵姨套上雨披,千恩万谢后,骑着那辆破旧的电动车,摇摇晃晃地消失在迷蒙的雨幕深处。
沈大脸上挂着那抹程式化的笑,走到大门前。
伴随着一声陈旧木轴转动的“吱呀”声,将门关上,也仿佛关上了陆沐炎最后一丝侥幸。
下一刻!
“噗——!!”
陆沐炎猛地弯下腰,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
心神骤损!!
殷红的血点瞬间溅射在潮湿的泥地和老树皴裂的树皮上,如同绝望绽开的残梅!
浓烈的铁锈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喉咙,太阳穴突突狂跳,像是要炸开一般!
陆沐炎勉强用手撑住身旁冰冷粗糙的树干,整个身躯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
雨伞,早已掉落在地。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打湿她的头发,紧贴着头皮。
衣衫湿透,刺骨的寒意瞬间钻入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发麻。
老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几乎被雨声淹没:“我能感知你母亲的去向,跟着赵姨暂无大碍,先回工厂…稳住心神。”
雨幕凄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她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深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试图压下那翻江倒海的眩晕与恶心。
…….
出租车内。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一股不容忽视的、甜腥的血气味。
司机频频透过后视镜瞥来。
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她胸前衣襟上那抹突兀的暗红,以及她唇角擦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