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红星厂的车间里,五件样品整齐地摆在桌上,浅蓝、米白各两件,还有一件鹅黄色的备用款 —— 像小鸭子的颜色,格外可爱,是徐主任特意加的,说 “多做一件,让你多看看”。
100、110、120 厘米的尺码都齐了,叠得方方正正,上面还放着张纸条,是徐主任写的,字很工整:“样品已预洗(冷水浸泡 30 分钟,正常晾晒),无缩水,无掉色,可放心 —— 我家小孙女试穿了,说软得很。”
林凡拿起一件浅蓝 110 码的,手指捏着领口轻轻拉了拉,松开后立刻弹了回去,没变形;翻到里面看锁边,密得没一根线头,针脚走得笔直,像用尺子量过似的;
又拿尺子量了量衣长,55 厘米,跟图纸上的分毫不差;袖长 32 厘米,也刚好;口袋确实加深了一厘米,他试着放了个小弹珠进去,刚好能装下,晃了晃,不会掉出来 —— 比他想的还完美,连细节都没差。
“徐主任,手艺没说的!比我想的还好!”
林凡的语气里满是感激,手里的样品摸了又摸,舍不得放下,指尖蹭过布料,软乎乎的,心里暖得很,像揣了个小太阳。
徐主任笑着递过打印好的合同,钢笔帽拧得开,放在合同旁边:
“那就按这个标准来。浅蓝、米白各 50 件,100-120 码各占三分之一,十天后交货 —— 到时候你过来取,或者我让厂里的车帮你送过去?送过去不用加钱,咱们都是实在人,不搞那些虚的。”
林凡接过合同,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名字签得有力,生怕出半点差错 —— 他特意看了合同里的条款,写着 “无残次,如有残次,免费返工”,还盖了厂里的红章,才放心。
付了剩余的定金(975 元),他把一件浅蓝样品揣在怀里 —— 这次他没敢再露出来,裹在背包最里面的旧毛衣里,贴着胸口,像护着颗滚烫的心,生怕被人看见,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返程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撒了把碎金,云朵被染得层层叠叠,像棉花糖,有的像小鸭子,有的像小兔子,飘得慢悠悠的。
田野里的麦苗是嫩绿色的,被风吹得晃悠悠的,像铺了层软乎乎的绿毯,旁边的田埂上有个老农在放牛,牛是老黄牛,身上的毛有点黄,甩着尾巴,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嚼着草;
老农嘴里哼着小调,调子有点耳熟,是林凡小时候听奶奶唱的童谣《月亮光光》,“月亮光光,照在窗上,娃娃睡觉,梦里花香”,听得他心里软乎乎的。
林凡望着窗外,心里又甜又紧 —— 甜的是自己的 “牌子” 终于要做出来了,以后笑笑就能穿自己店做的衣服,不用再穿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还能跟小朋友炫耀 “这是我爸爸做的”;
紧的是钱老西和那些没散的暗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咬他一口,说不定会在交货的时候搞破坏 ;
比如在路上拦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