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包安点头如捣蒜,直接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甘酥金炙,那是什么东西?”
要编个莲花落,就算见不到东西,也得要江尘描述一番。
只要有个特点,他照着吹就是了。
反正平日里乞讨总得说一番吉利话,都是那套词,他早就熟记于心,没什么难度。
“等等。”
“胡达,帮我陪着包叔。”江尘转身出屋。
胡达这时,才从包安身后离开,到一边坐下,目光落到包宪成身上。
开口说道:“包叔,这不是你亲孙子吧。”
包安身体一颤,赶忙把包宪成拉到身后:“胡爷,我孙儿说话没个遮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这一次吧。”
包宪成费力地从包安身后挤出来:“阿爷你别怕,他吓唬你呢。”
“你给我把嘴闭上。”包安回头怒目瞪着包宪成,咬牙开口。
包宪成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一抬头才发现胡达正死死盯着自已。
一双豹眼圆睁,几乎撑裂眼眶,瞳仁紧缩成墨点。
粗硬的须发根根直立,眉峰倒竖。
对上这眼神,包宪成仿若看到一头恶狼正盯着自已。
好像自已再说错一句话,胡达就要冲上来把自已掐死。
包宪成立马就将脖子缩了回去:“我......我说着玩的。”
胡达这时才表情一松,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小子真天不怕地不怕呢。”
直到这时,包宪成才发觉自已后脖颈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知道江尘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他很有用处,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面前的胡达,就是个杀猪屠狗的屠夫。
要惹恼了,他真给自已一拳可受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个怂没什么问题。
见到胡达神色稍缓,包安连忙开口:“胡爷,他就是小孩子的心性,你别跟他计较。”
“我是个二皮脸,有什么计较的。”
胡达笑道:“但别仗着点小聪明,就在尘哥面前蹬鼻子上脸的,尘哥仁义,我可没他那么好脾气。”
“明白明白。”包安擦着额头的细汗,连连点头。
江尘很快回来,回来时手中多了两个上下紧紧扣着的陶碗。
里面是两块中午好不容易从江能文嘴里抢下来的炙肉,刚刚又让陈巧翠上锅蒸了一遍。
等江尘端着陶碗走到桌前,一股甜腻的肉香瞬间飘了出来。
包宪成和包春儿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陶碗。
只不过,见到江尘后又立刻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江尘也猜到,以胡达的性子,刚才肯定恐吓了这爷孙三人一番。
倒是正好,恩威并施,压一压他们的脾气,日后才能用着顺手。
江尘上前,将碗放在桌上,揭开后,递过三双木筷:“尝尝看。”
两人看向碗中,只见两块黑乎乎的肉底下,浸着粘稠的糖浆。
烤出来的时候是金黄酥脆,但是放了一下午后,自然变了模样。
又蒸了一遍,原本的糖壳全化了,卖相着实不佳。
但是热气上来,一股股甜香飘来,让包春儿咽了咽口水,攥着筷子蠢蠢欲动。
包宪成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包安扫了一眼,立刻唱了一句:“瞧这肉儿黑黢黢,乌沉沉赛过老炭窑!”
唱完就看向江尘解释:“江老爷,这开口是贬,是为了后面夸。”
江尘没想到,这包安上来就唱了起来。
只能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其实这个原本不是这样的。”
“这道甘酥金炙,是烤的羊肉。味甜、入口酥,肉还软烂,外面裹着一层琥珀色的晶壳。
“这个是剩的,热了一遍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包安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开口唱道:“琥珀金光闪人眼,糖蜜裹得,是羊肉鲜!”
“可以可以。”江尘不由发笑。
这三两句,已经证明胡达没找错人了,这唱莲花落的本事绝对是乞丐中的一流。
“先尝尝。”江尘将碗推到两人面前。
包春儿早已被香味勾得忍不住,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