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击,终究只是弹弓打出来的石子,算不得致命。
陈玉坤立马就想要重新起身。
可那射出石子方向,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哪有穿成这样的衙役?脖子上还带着面巾,我看更像山匪!”
猴四几个,本就是要扮成山匪出去绑人的,哪能不像山匪。
听到这话,才慌忙将脖子上的面巾往下扯。
可这一扯,反倒更欲盖弥彰了!。
“陈家勾结山匪,还藏着弩弓,是准备里应外合洗劫村子吗!”
一听见这话,众人眼神再次发红。
“妈的畜生啊!”有一人骂道,率先冲上前。
其他人再没有畏惧,跟着往前涌。
陈玉坤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一把锄头迎面砸来。
“砰”的一声,他又被砸倒在地。
刚想开口咒骂,眼前又是一痛——另一把锄头紧跟着落下。
“天杀的恶贼!骗我粮食,坑我田地!还勾结山匪!”
锄头、拳头如雨点般砸在陈玉坤身上。
纵然他平日凶狠,此刻也一点反抗不了,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
猴四几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冲上来时,就已经开始后退了。
有人下意识想抽刀,却被猴四一把按住:“快跑!”
以为他们是山匪后,这些村民反倒本能带着畏惧。
再加上他们腰上带刀,那些冲进来的百姓,也下意识避开他们,冲向了陈玉坤。
他也想明白了,这些村民就是找陈丰田,陈玉坤父子泄愤,外加找回田地的。
那他们还趟什么浑水,能跑就跑算了!
陈丰田本来站在陈玉坤后面,见众人冲进来。
也顾不上眼眶的青紫,一步拦在前面:“这是我家!谁让你们进来的?全都给我滚出去!”
迎接他的是一记老拳。
“你个老东西,还我的田来!”
陈丰田来不及辩解,就被一拳砸倒在地。
紧接着,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一开始陈丰田还能咒骂两句。
渐渐就只有哎哟哎哟的痛呼了。
没一会儿就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泄愤的众人喘着粗气,不再管他,而是冲进陈家老宅,想着先找到自家的田契再说。
直到所有人都冲进陈家老宅,院子内已经没了别人,江尘才慢悠悠走进去。
陈玉坤双手抱头蜷缩着,陈丰田仰面躺在地上,脸上青紫一片,不知生死;
至于陈玉堂和那四个衙役,早已不见踪影。
听到脚步声渐远,陈玉坤松开抱头的手,抬头望去。
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江尘。
他的怒意瞬间爆发,如同狰狞的恶鬼:“江尘!是你!”
“全是你搞的鬼!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非要毁了我家三代基业!”
陈家也是三代积累,才成了三山村的财主,半数田地都被他们收归名下。
本想从此做稳地主,也能传个几代,却这么快毁在了江尘手里。
“什么仇?”江尘俯身,拍了拍旁边的劲弩。
“你借来这劲弩,难道是为了射鸟玩?”要是我这几天上了山,恐怕早就被挂树上了吧。”
陈玉坤嘴唇颤抖:“你怎么知道?”
江尘轻松一笑:“我看着你呢。”
“从你带陈泽进村,上山,到一次次在山里蹲守,我都看着呢。”
虽然第一天靠的是卜卦,但不妨碍他破陈玉坤的坊。
陈玉坤不断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发现那么早,不可能!”
“你的脑子,还是别想什么计策了,一个比一个蠢。”
陈玉坤面色涨红,羞怒同时涌上来,显然是被破了大防。
猛地起身,如疯兽般扑来:“江尘!老子今天撕了你!”
他身高七尺,常年在城里打杀,还在镖局学过些粗浅功夫。
此刻左拳挥出,拳风裹着腥气,还真有几分劈山裂石的势头。
江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等拳到身前三寸,才沉肩坠肘,腰胯一拧,右拳顺着肩线划出一道弧线,带出呼啸风声,直迎上陈玉坤的拳头。
奔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