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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将茶盏推过青玉案,茶汤映着手中的折子,并不关心洛云侯的动作,直接问道;
“听闻你在京南攻打郡城的时候,发现布政使于仕元有投敌之嫌疑,可有解说?”
张瑾瑜闻言一愣,抬头盯着御案后的武皇,点点头;
“回陛下,确有此事,在安阳山脉一战的时候,臣就察觉不对劲,那些太平教逆贼的兵丁,和朝廷所练的府兵,一模一样的战阵,匪夷所思,后来攻入林山郡城,那些贼教贼首,从布政使衙门密道逃出去,臣和晋王搜寻两天,都没有踪迹,若是那老贼没有投敌,谁能信。”
张瑾瑜还有些诧异,这些话,早就在奏折上所写,为何陛下现在才问,此言一出,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武皇摩挲着紫檀木镇纸,想起暗卫急匆匆送上来的密折,知道上面的消息八九不离十了,看样子,自己那位好“大哥”,或许尚在人间,就不知朝中,还有多少党羽依附,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也有了阵阵涟漪。
“洛云侯,后日就是太上皇的寿宴,清晨百官入内,晌午时候,就可以进献贺表,准备开宴,到时候,文武百官共襄盛举,朕心底有些担忧,毕竟两教余孽未除去,就怕京城有变,朕传你密令,调集汝麾下所部精锐,入京城维持治安,就在云山东岸驻扎,或者你府上!”
武皇突然压低声音,眼神死死盯着洛云侯道;
“无需惊动地方,夜里入京城,直接抵达崇文门,分兵一半去含元殿驻守,东面有角门,可通狩猎苑,可藏粮草兵刃。”
张瑾瑜猛地抬头,召他麾下边军入宫,难道是要对禁军左右卫那些人动手,彻底想解决隐患了吗!
“陛下,臣听闻,禁军左右卫已经编练完毕,右卫所部补充兵卒已经集结完毕,敢问这些,可是皇上下的命令。”
好不容易在战场给禁军右卫消耗大半,一回京城,就有禁军的人传话,右卫统领和孝成,第一时间回营补充兵力,更胜以往,却不知武皇眼神复杂,并未开口,倒是御案旁的戴权,叹口气,解释道;
“侯爷不知道禁军的事,也可以理解,禁军大营,除了保宁侯所统领精锐,还有左右两卫人马,听命于长乐宫,并且还有十万禁军补充营,这些人,多以勋贵居多,和统领回来以后,是奉了长乐宫的命令,调集补充兵员,从规矩上,并无差错。”
虽然是无差错,可这些事,皇上心中定然有些膈应,不可能对外传,张瑾瑜瞬间明白,显然是长乐宫那边,早就准备了后手,就算是右卫人马死完了,只要将官还在,又能补充完毕,
再想陛下命令,显然是有所准备,禁军这边,左右两卫人马可不少,加上刚刚内相所言,禁军当中墙头草那么多,若是关键时候反水,还真的不好收拾,
“皇上,禁军擅自不能动,可若是动了,或许和上次一般,左右两卫禁军,必然会有所防备,臣以为,若是皇上下定决心,可以先发制人,今日,就让保宁侯和臣领兵动手,为皇上分忧。”
这算是张瑾瑜站队和表明忠心了,既然皇上有了这个心思,张瑾瑜觉得,所谓是夜长梦多,不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直接拿下左右两位统领,而后直接接管两卫禁军,简洁明了,
说的坦荡,听得旁人,可谓是心惊胆战,尤其是戴权,惨白的面目上,早已经是冷汗直流,劝道;
“侯爷,万不可鲁莽,太上皇寿宴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