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姨母。”
裴稹听到这话后却停下脚步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暂时还是不要了,阿母她对此略持异议,不认为我等少徒能操弄出什么大事,所以……待过些时日,你再来拜访吧。”
张岱闻言后心中自是了然,便也不再赶在这个节点去触人霉头,挥手向裴稹表示自己先回家去等着。
刚刚行出平康坊,张岱便察觉到街面上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平康坊地处贵要,东面便是东市,寻常时节每当晨钟敲响、宵禁解除,左近街巷之间便会涌现出许多的行人。
可是今天日头已经升起了不低,坊外街上仍然少见行人,甚至东市外那些排队等待午后入市的商贾们都不见了踪迹,宽阔的街道上很是空旷。
“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张岱心中不免暗生揣测,正在这时候,平康坊北面的朱雀门横街上传来了清晰可闻的铁蹄奔行声,这让他越发笃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当即便勒马转头向北道:“去看一看!”
他们一行绕道坊北、还没有来到横街上,便见到众多的金吾卫甲兵沿街巡弋,甚至就连北衙飞骑都有出动。
张岱勒马于东市街北口,稍作张望便见到姜行威带领一队几十名羽林飞骑自兴庆宫方向策马而出,他当即便招手询问道:“姜将军,此间发生何事?”
姜行威神情肃穆,见是张岱呼喊,才策马靠近过来,叉手说道:“某亦并不确知究竟何事,此月本不当直,在营休整,忽然有军令入营,召集某等速出入拱西内。
依稀听说似是选举事相关,或有贡士选人聚众哗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六郎今日若不当直,还是早早回家为妙。需不需我分遣几名徒卒拱从归家?”
“这倒不必,你自去忙吧!”
张岱随从众多,倒是不需要羽林军护卫,摆手示意姜行威且向西内太极宫去,自己又停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发现街面上虽然一派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但是也并没有什么确凿的动乱迹象,可见就算是有所纷乱,情况也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他也没有再凑上前去细察究竟,而是转身与众随从们往自家而去。当他回到家中后,又被家人告知不久前圣人派遣一队甲兵入宅来召张说入宫议事,护送他爷爷向兴庆宫去了。
张说如今已经是半致仕的状态了,却仍要被召入宫中商讨议事,可见这一次即便事态可控,性质想必也比较严重恶劣,需要更加严谨周全的处置善后。
张岱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态情况,于是便且安心待在家中,等着裴光庭的家人们往自家运送钱帛。
两万贯钱帛数量委实不少,哪怕是用多驾牛车托运,也要往来数遭,更是直接堆满了张家几大间的库房。如果不是张家大宅足够宽阔,这么多的钱帛怕都无处存放。
等到这些钱帛运输完毕,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分。张岱这里刚刚盘点完毕,前堂家人来告张说已经归家。
张岱都已经困惑了一整天,闻言后连忙赶到前堂相迎,与其同归的还有张岱的姑父郑岩,两人脸上都有着明显的喜色。
张岱入前向两人见礼,忍着心中的疑惑陪同一起登堂坐定下来,才总算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父,今日城中究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