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手弓起,垂放在她大腿上,撒娇一般:“我不管,可疼死我了……”
薄纱隔绝不了她的体温,还有她柔软的身体,疼痛在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中被缓释掉了,恭华贴近着她,是真的痛,她也有些忍不住的流了两颗泪。
泪水打在薄纱上,沁入陈稚鱼的皮肤,她一怔,微微侧头,余光里只能瞥见一抹晶莹剔透的光。
心就那么软了下来。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历经辛酸,受尽苦楚的女孩儿。
她抬手在她肩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哄珍珍那样,轻哄了两句:“不难受,过会儿药粉起作用就不疼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吃蜜饯。”
陆曜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女紧紧相贴,依偎在一起的画面,那一瞬间,说是脑子要炸了都不为过。
恭华没有贴太久,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她直起了身子,一抬眼,目光就与陆曜对视上。
未曾料到他此刻会在这里,恭华先是一愣,随即看着他微沉的双眼,对陈稚鱼说:“稚鱼,你夫君来了。”
陈稚鱼回头看去,笑着抬起手来与他招了招手。
陆曜被恭华那笑刺激得不轻,但好在他不是愣头青,还记得场合与处境,他压制住心里的怒气,大走几步上前去,走的路上,目光还在打量湖心亭的装饰摆设。
还真是……无处不巧思,费心将人拐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在这湖心亭里摆着一把琴,四面通风,视野开阔,还有这碍眼的纱幔,层层叠叠,朦胧的叫人在远处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他没有再近一步,站在台口的地方,看了妻子一眼,目光垂落:“臣来接内子回去。”
恭华坐了回去,她和陆曜如今关系敏感,对他的情绪感知就更清晰几分,他方才,分明是不高兴了。
恭华今日本来是单纯与她单独相处,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看到了这一幕,也算是小有收获。
“陆大人亲自来,本宫也不好霸这人不还,左右我和稚鱼的时间多的是。待晚间我再去找你。”最后这一句,是对陈稚鱼说的。
自陆曜来时,陈稚鱼就反应过来了,当下还有些发虚,紧着他的反应,看他这“平静”的表象,心里很清楚一会儿回去他怕是要炸锅,于是不等他说,陈稚鱼先开了口说道:“今晚怕是有些不方便。”
恭华微怔,看向她,见她没有解释什么,心里虽有些不快,但也不继续追问,只说改日也好。
随后,看着他们夫妻离去的背影,恭华原地坐了会儿,嘴角微微勾起,没什么笑意,也并非是极为得意,只是,她如今看陆曜,碍眼极了。
她方才,分明是极怜惜自己,若他不来,她们还可温存好一会儿。
……
陆曜走的很是沉默,陈稚鱼一路紧跟,时时看着他的面色,在外头他不好发作什么,自己也不好解释什么,但不代表陈稚鱼就无知无觉,迟钝到这个地步。
等回了兰新院,夫妻二人还碰到了二哥陆晖,陆曜一言不发进了屋,陈稚鱼落后一步朝着二哥做了礼打了声招呼,也没多耽误,忙进了屋里。
陆晖摸了下耳朵,看着这夫妻二人,总觉得哪里奇怪。
一个像是被辜负了的小媳妇,一个则心虚至极的模样。
这念头刚起,他猛地拍了下脑门。
这不是咒人家嘛!
将其他人都留在外头让他们各自忙去,关了房门,陈稚鱼一转身,看到板着脸站着看着她的陆曜,一副“你现在怎么解释”的模样,她抬手擦了下方才急出来的汗,干咳了一声,走到他跟前去,
先是露出一抹正直的笑,随后脸色一肃,正色说道:“你听我说。”
她这一开口,陆曜的火气就更大了,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这一次让他抓了个现行,有了实质的证据,他倒要看,他的这个好媳妇还能怎么辩驳?
“我听你说。”他开口,声音平静。
这诡异的平静的态度,倒是叫陈稚鱼狠狠的愣住,一时脑子空了,叫她想了一路的话空了一瞬。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陆曜哼了一声,转身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编瞎话。
陈稚鱼舔了下嘴唇,一开口,气势先弱了三分:“今儿,殿下只是约我出去喝点果酒,吃些糕点,顺便听她弹琴。”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