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早已死去多时,甚至许多化作白骨的尸骸从山谷中缓缓站起,身上的骨头清晰可见,在风雨交加中化作黄色的枯骨,让所有前来探查情况的家丁和侍卫满脸惊恐和绝望,他们高呼着天罚之类的话语,疯疯癫癫的朝着外面跑去。
尸骸的数量不多,但也有近万具,这些尸骸流淌着恶臭的绿色或是黄色脓水,蹒跚的走在黄土道路上,朝着仇人的方向走去。
听到侍卫们的汇报,姜玊苍老的面容扭曲至极,但很快他就狂喜起来:“哈哈哈,神,神终于还是看到我们了!来人,去准备新的祭祀,这次就不要用血祭了。”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朝身旁的太监小声叮嘱到:“你安排人,把那些刚死不久的抓起来,他们既然能被神明复活,说不定也能用用。”
听到这话,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太监也下意识的面露惊骇,他自然是知道陛下说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传出去,可是惨绝人伦啊!
但没敢开口,太监恭敬的在地上磕头,随后快步走了出去,那些血祭的都是一些流民,没人会在意,而他也好奇,那灵尸能否让他重新把那玩意长回来。
不灭之尘在天上看着,笑意也愈发浓郁,人性啊,祂甚至当时只是想让这群被血祭的可怜虫去看看能不能报仇,可没想到这群达官显贵居然能想出这么操作,这比祂这个乐子魔神还要能整活呢。
在掌控力逐渐弱小的皇朝,无论皇帝如何隐秘下令,消息还是传出去一些,虽然也对皇帝的这道命令感到震惊,但有太多年老的官吏呼吸急促起来,长生!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在这个拥有着阶级明确划分的时代,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绝不会认为那些杂草一般的贱民会是他们认可的百姓,他们眼中的,口中的民,是士绅,是地主,也是官吏。
“去,你们也安排点兄弟带点回来,别引起老皇帝的注意,那位太子随时会借机发挥。”年老的紫袍官员对管家小声叮嘱,随即面色忧愁的看向外面的夜空。
在距离皇帝所在营帐不远处的另一座营帐内,年过三旬的太子握着手中的酒樽,他面色阴沉,让父皇再得长生?那他还能当皇帝吗?!
“殿下,入夜了,咱们是?”随行的小黄官恭敬的站在一旁,太子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轻轻摆手,示意准备洗漱。
太子点点头,便让小黄官将铜盆和帕子带来,而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轻响,他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小黄官,这大半夜的,那些人在搞什么?
“殿下勿恼,小的这就去打探一番,还请殿下好好休息。”小黄官急忙恭敬的回道,便急急退下。
从返回的小黄官处听到外面的事情,太子的神色有些复杂,他望向天空,长叹不已,长生,长生,就这般引人吗?
对于父皇,太子姜承珏不知该如何劝说,与历史上记载的那些昏君暴君相比,父皇已经算是比较贤明的了,而在父皇的治理下,大离国内风调雨顺,就连饥荒和瘟疫都许久未闻,那近万人,也没太大影响。
只是,长生这二字在史书上一般都不太好,可现在朝堂诸公谁又不想长生呢?尤其是在看到那场神迹之后。
但在太子的心里,他总感觉这场变故有些突兀,为何那些成为祭品的尸骸为何突然复活,真的是那些人传回来的,是神明对他们的奖赏吗?
他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那种怪异感是从何而来,坐在桌子旁许久,他才忽的反应过来,或者说,那位神明赐福的,是那些祭品。
那些王公重臣们真的没这个猜测吗?必然还是有的,只是与长生的渴求相比,这些东西被他们主动的抛之脑后。
望着面前被绳索捆地严严实实的活尸,紫袍大臣满脸惊喜,那心口的伤痕可是清晰可见,他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谁装扮的。
“可曾检查过?其心肝脾脏可还在?”大臣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管家和府内的家丁统领。
管家上前一步,朝大臣拱了拱手:“老爷放心,这活尸已经确认过,一刀毙中心口,其余内脏一应俱全。”
沉思片刻后,大臣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向面前的活尸:“那,取其腹脏煎水,先找一贱民试药。”
与长生相比,吃点内脏而已,也无关紧要,只是说出去对形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