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男装少女问道:「丁叔,你留意刚才有个粥棚没,主持的人好像是个年轻书生?」
中年男子颔首:「瞧见了。」
女扮男装的少女谢初然回头朝已经看不见粥棚的后方望了一眼:
「就算是为了第一层『仁』之玉璧的历练,也挺讲究了,亲自跑来打理,不像其他人,只出面出钱把棚子支起来,坚持做下去就行。」
她身旁有同样着男装胡服骑马追随的侍女笑道:「和姑娘你还有大公子当初一样。」
丁叔则嘿嘿一笑:「正经做,都差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钻空子的可能。」
「哦?」谢初然回头。
丁叔:「我虽是习武,可也知道,儒家第一块仁之玉璧的历练,是施粥接济孤老病幼,坚持一月。
但谁是孤老病幼,怎麽样算孤老病幼,谁说了算,如何精准划分?」
谢初然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什麽。
「姑娘你只是经历事少,但听我这一提,你也大约想到了对吧?」丁叔叹息:「有些人家,肥水不流外人田,招待自家奴仆一个月,就算是凑够数了,当中不乏族中多名子弟反覆利用同一批人的事。」
谢初然失笑:「这都能算数?」
丁叔认真答道:「古往今来这麽多年了,钻空子的方法远不止这一桩,大郎自己不用也不教三娘,是他克己。
就像刚才粥棚里那个年轻书生,别管他知不知道这办法,眼下他当真施粥济困,便是好样的。」
男装少女点头:「这倒是不错。」
她拨转马头,重新起步:「好了,走吧,几年没来东都了,再领略一下东都繁华,而且既然来一趟,总有些长辈亲朋要拜访。」
丁叔等人跟上:「三娘不等二郎了?」
谢初然笑声传来:「二哥肯定又迟到,他十月以内能来,我就谢谢他了!」
……………………
徐永生虽不知自己被人议论一番,但关于儒家历练,托谛听每天上班打卡的福,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比方说,某类钻空子的事与操作方法。
徐郎君从不讳言,他自己也不是全部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完成各项历练。
先前格物明理的时候格凳子,他就没有按照一般约定俗成的方法,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是钻空子。
但他只会以自己的方式钻空子,而不是某些人的方式。
临近十月份,学宫为期一月的授衣假即将结束。
已经通过「提前批」考试成功上岸的徐永生,给学宫助教王阐报备后,继续主持自己的粥棚。
落在懂行的人眼里,自然知道徐永生当前在做什麽,是以王阐勉励他几句后便即准了。
九月二十九。
徐永生下午粥棚收摊后,返回东都城内。
他考虑着今晚要不要再去崇本坊夜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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