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期进行绑架贩卖良家女子之事。”裴少卿回答道。
轰!
许廉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眼气一黑,身形剧烈晃动。
“爹!”许敬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我没事。”许廉呼吸急促的断断续续说道,一把握着许敬的手死死盯着他,嘴唇不断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当真”
“嗯。”许敬的回答带着鼻音。
许廉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许敬缓缓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
许廉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满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松儿怎么会”
“爹,还有我呢,我会替大哥照顾好你的。”许敬吸了吸鼻子说道。
裴少卿缓缓吐出口气:“许大人可以上书陛下为许大兄求情,看在你为国操劳多年的份上,陛下或许会网开一面,特许对许大兄从轻发落。”
他这里肯定是不会开后门的。
“我会向陛下上书,但不是为那逆子求情,是请罪辞官,教出如此丧尽天良的儿子,又何以替陛下教化蜀州民众”许廉恢复了些精神说道。
他心里很痛苦,痛苦即将失去一个儿子是其次,更主要是痛苦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裴少卿面色一肃,对许廉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许府君又何须如此换做别人,恐怕包庇自己儿子都来不及,而你却是连情都不求,如此品德高尚,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蜀州百姓厚爱我,皆因我清正廉洁、秉公执法,我若是因为犯下死罪的是我儿子就上书求情,何以面对蜀州百姓”许廉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眼眶发红,老泪纵痕,咬牙切齿说道:“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请许府君保重身体。”裴少卿躬身一拜,抬头说道:“若是要见许大兄的话,直接去千户所大牢即可,我会吩咐他们给府君你行个方便的。”
说完就告辞离去。
“敬儿,去送送裴县子。”
“是,爹。”
等到裴少卿和许敬都走后,许廉才再也绷不住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抓,抓着椅子扶手的指节泛白。
“呜呜呜呜,我的儿,你怎就如此糊涂!怎就如此糊涂啊!儿啊!”
他蜷缩着身子不断哆嗦。
原来官袍的身体也竟如此矮小。
许敬一直把裴少卿送出门。
“职责所在,还希望许兄能够理解我。”裴少卿回头对着许敬说道。
许敬表情冷静的说道:“家兄罪有应得,裴兄请放心吧,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在我心里依旧是友。”
虽然他话这么说,但裴少卿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语气里那淡淡的疏离。
不过也能理解。
“告辞。”
而另一边,王县令去见了总舵主孙辉,正好碰到孙辉独自在用餐。
“王舵主你来得正好,没吃的话添双碗筷。”孙辉热情的招呼着他。
王县令连忙说道:“我是吃过了再来的,舵主怎这个点才用午膳”
“还不是操劳总舵的杂事,误了饭点,随便吃口对付。”孙辉说道。
王县令看了眼桌上各种各样加起来十几盘菜,这就是所谓的对付吗
“坐,王舵主找我什么事”
王县令连忙说起正事,“据我在靖安卫的暗桩汇报夜里被抓的何鹏是我圣教魏国总舵的弟子,一年前奉柳舵主之命来蜀刺杀钦差大臣江权。”
“竟有此事”孙辉脸色骤变。
总舵主已经算是玄黄教的高层。
他对玄教内部矛盾是心知肚明。
也是保守派的支持者,毕竟挺享受现在的优渥生活,所以对柳东君擅自派人来大周惹是生非很愤怒,毕竟周庭要报复可不会管那么多,也只会对大周境内的玄黄教进行打击报复。
但当着王县令的面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语气冷静的说道:“此事我亦是毫不知情,会向圣宫汇报的。”
“是。”王县令眼见从孙辉这里得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