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月,序属孟秋。
祈晏初一大清早就被祈渚远拎走了,美其名曰建功立业去。
对此,祈晏初反驳:大至国地大物博,又以强悍的军事力量打压了周边所有小国,如今镇守边关的更是世上少有的悍将,没有什么功值得他建了,他只想抱着媳妇啃国公府的老。
祈渚远恨铁不成钢地提溜起他,操起枪一顿打:“温柔乡乃是英雄冢,谁家好男儿整日沉溺于后院的!”
祈渚远:我不能抱着媳妇睡,你们也别想好好睡,平等地创死每一对恩爱夫妻。
说完又以一副看红颜祸水的眼神瞪着戚与舒。
戚与舒立马举手表态:“国公,您说得太正确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成天呆家里呢!是吧,夫君~”
戚与舒很温柔,要是忽略她手中的银针的话。
戚与舒:可赶紧把你好大儿提走吧,这一个多月以来,我都没法好好进空间打理我的草药啊!我的听心堂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爹啊,舒儿啊!我头好晕,我肚子疼,我想吐血,啊!我好虚弱,我不好出门吹风的。”
“是吗?之前连夜去庄子上你不是挺好的吗?”
“咳咳咳,就是那次用力过猛了,现在哪哪都痛的。”
说完,祈晏初还“虚弱”地靠在戚与舒的肩头,一副体弱多病小娇夫的样子。
祈渚远有些不太确定,虽然张院正说他好大儿已经痊愈了,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才多久,哪能这么快痊愈。
“那就再多歇……”
“那就立马出发叭,天儿不早了,再晚都赶不上营中的午膳了。”戚与舒边说边替他整理衣袍,一派贤惠的模样,另一只手指夹着一根巨粗的银针,在他的腰间反复横跳,“夫君~你很好,没有哪儿不舒服,对不对?”
祈渚远总觉得儿媳妇说话这调调透露着什么。
“没有不舒服,我很好,贼拉棒!”祈晏初很诚恳地对祈渚远说,“爹教训的是,好男人怎可荒废人生,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祈晏初:可赶紧走吧,再晚我就您就看不到健康的我了。
摆脱了粘人的祈晏初,戚与舒整理整理自个,同秦绣莺打了声招呼,出门赴诗会去了。
这种需要极高文学素养的聚会,实在不适合半文盲的戚与舒参加,可主办方是祈晏初的好友裴应物的妻子-冯氏,她总得给几分面子的。
祈晏初肚子有几两墨水,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妥妥一个学渣,不知道裴应物哪里不对了,要和这种精分人交好,她养伤期间,更是三番两次来探望,她亲自下帖邀请,戚与舒不能再拒绝了的。
裴应物的父母亲不在京城,裴府人员简单。
戚与舒来得比较早,其他姑娘夫人都还没来,因是来赴诗会,戚与舒难得上了妆,身着杏色对襟薄纱,配天青色下裙,发髻上插着一根碧玉镶金流苏簪,整个人淡雅极了。
她在绿玉红芩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冯氏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与舒,你来了。”
冯氏是典型的温婉静雅的江南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双眸都能柔出水来,说话温声细语的,令人如沐吹风。
“晏初知道你接了帖子,三令五申地让我好好保护你,说你胆儿小。”
冯氏想起祈晏初的话就觉得好笑,别人也许不知道,她却明白得很,戚与舒能将祈晏初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绝不是能随意被欺负的对象。
“祈晏初怕是对胆子小有什么误解。”
她一个总是大半夜出去看诊的女汉子,去哪里胆子小。
“晏初那是心疼你呢,都说镇国公世子对娇妻疼宠,她人很是羡慕呢。”冯氏挽着戚与舒,调笑道。
还没等戚与舒回话,一马车急急地停在府门口,带起一阵灰尘,呛得两人直咳嗽。
这京城这么繁华儿的地儿,灰尘这么大,合适吗!
“使手段抢别人的男人,也值得裴夫人羡慕吗?看来真是物以类聚,裴夫人当初不也这样么,就爱抢别人的男人,也怪不得能有戚与舒这样的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