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下房。
“唔！”
今晚月色不明，屋内漆黑一片，伴着屋外有序的蝉鸣，年华还是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嘴就被一只布满茧子的手掌捂住了。
“别出声！”
男子声音低沉阴冷，但是年华却觉得这声音动听迷人，她双眼放光，惊喜万分。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好来这种地方！”
年华真是又气又急，拼命压低嗓音同男子说话。
男子似是轻笑了一声，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手抚摸着年华的脸颊：“年华，我很担心你。我今儿去太医院求了一枚安胎丹药，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汤药，特地送来给你。”
男子取出一枚丹药，去案上倒了杯已经凉了的茶水，眼看着年华毫无防备地服下，嘴角微微上扬。
“你太乱来了。”年华娇羞地低下头，顺势依偎在男子怀里，正好错过了男子眼底那抹嫌恶，“白天我娘已经给我熬了安胎汤药了，药虽苦，但我喝着确实甜的。”
男子的手掌逐渐向下，直到年华平坦的小腹，眼神依旧阴寒，吐出的话语却犹如情人的呢喃，温声细语。
“他有没有闹你？”
年华轻轻锤了他一下，嗔怪道：“这才多久，哪会有动静，还得过好些天呢。”
“年华，我准备同二夫人说明事情原委，给你个名分！”
年华闻言，惊得从他怀里起身，男子忙将眼中的嘲讽嫌恶收敛，换上一副情深的模样。
“你疯了，你忘了夫人和国公一向厌恶这种事了！你会被打死的！”
“那又如何！我不能负你！”
男子情绪略显激动，用力地将年华拥入怀中。
年华感动得无以复加，满心充斥着对男子的情意。
“我不能耽误你，和你的这一段情，已经足够我回味一生了，我同我娘说好了，让她求夫人一个恩典，将我放出府去，我随便找个庄子将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只要偶尔来看我一眼就行，等你成婚后……”
男子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转而又深情地说道：“我不会成婚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傻瓜，我怎么好耽误你！我也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是，二夫人绝不会同意的，说不准，说不准，我的孩子也……”
年华想起蒋氏，身子不禁一颤。
有一次他们幽会时被蒋氏发现，她险些被打死！
绝不能让蒋氏发现她怀孕了。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男子轻抚着年华的背，悠悠地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离府，我想时时看到你的脸，这样我才安心。”
年华娇羞地躲在男子怀里，暗夜里，她的脸颊如红霞。
“可是，再过一段时日，我的肚子就遮掩不住了。”
“年华，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男子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只不过，要委屈你了，算了，我还是同夫人坦白比较好。”
男子作势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停下！”年华护着肚子，着急的起身阻拦，“什么办法？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能做！”
男子在年华耳边，支支吾吾的耳语了一阵。
年华双眼睁大，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要我去……”
“这样子你才能留在府里，孩子也能保得住。”男子满脸歉意，一副心痛如绞的样子，“你以为我好受吗，把你推给另外个男人，想到你在他身下……我就心痛。”
“我不会和他发生什么的，我的身子是你的！”年华慌忙拉住男子的胳膊解释。
“嘶！”
男子胳膊似乎受伤了，他抽了一口气，立马装作没事的样子。
“你受伤了？”年华不顾男子的阻拦，将衣袖撸了上去，黑夜中，她仍旧可以看到男子那条血痕，“夫人罚你了？都让不要来找我了！呜呜！”
“不是，是我练功不小心伤到的。”
“你还骗我！”年华擦掉脸上的伤痕，脸上的神情坚定，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