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咳得眼泪都跑出来了,越来越多的泪,掉进米饭里面,很苦很咸。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岁岁没有理会,停了,隔了一会儿又震动,如此反复。她一边哭一边用双手刨开地里的厚雪,没戴手套的手很快就冻得麻木,但她好像没有知觉般,继续往土壤黄土,再将雪覆上去,很快,新落下的雪花将她手指扒拉过的痕迹也一点点掩盖掉。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一切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岁岁擦干眼泪,起身下山。
回到教室时第三堂课已经结束了,周慕屿正拿着手机拨电话,见岁岁走过来他松了口气,问她:“你跑哪去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不要命了,老李的化学课你都敢逃!”化学老师可是出名的严厉凶悍。
岁岁掏出手机,上面有五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都来自周慕屿。
岁岁说:“不好意思,没听到。”
“怎么了?”他听出她声音有点不对劲。
岁岁轻轻摇头,怕他再追问,索性趴到课桌上。
周慕屿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午休铃一响,郑重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中午咱别吃食堂了,学校外新开了家饺子店,今天冬至呢要吃饺子的。走,我请客!”
周慕屿站起来:“好啊。”
岁岁却没动,她对郑重笑了笑:“谢谢啊,可是我不饿,你们去吧。”说着又趴下了。
郑重没发现岁岁情绪不对,嚷嚷道:“我可是难得请一次客啊,岁岁你咋不给面子……喂!周慕屿你拽我干吗……”
话音远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岁岁脑海中一直晃**着郑重那句“今天冬至呢”,时间真快,转眼一年。
冬至日,她的生日,也是爸妈与陆阿姨的忌日。
命运真残忍,偏偏是这一天,面对那些难堪与嘲弄,她甚至都不能责怪陆年。她只是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她用心为他而做的那一道道菜,他从来没有品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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