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因此一点点好都足以令她欢欣鼓舞,也不会去管这是不是个美丽的误会。岁岁需要这种自以为的想法,来让自己更有勇气靠近他。
晚上岁岁总算明白天铭那句开场白的意思了,陆年舅妈对岁岁的到来意见非常大,她很生气这么大的事婆婆与丈夫没有事先同自己商量,一大早舅妈与舅舅吵了一架,下班后她就直接去了娘家。
“都怪你!”天铭心直口快,在晚餐时当着大家的面抱怨岁岁,被姥姥敲了下头。
岁岁的脸都快埋到碗里了,她有点后悔自己非要出来吃饭,姥姥都说了她需要卧床静养不能见风,但她想跟天铭妈妈正式打个招呼。
姥姥给岁岁送来熬好的中药时,见小姑娘闷闷不乐还有几分忐忑,原想安慰几句,让她别听天铭胡说,他妈妈不回家跟她没有关系。但转念一想,姥姥说出的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话。
“岁岁,人生在世呢,不大可能得到每个人的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们,有时候并不是我们的错。你明白吗?”
岁岁看着姥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姥姥,睡觉前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个灸啊?”岁岁问,“我喜欢闻那个味道。”
姥姥失笑:“你还上瘾了啊。不行的,你身子弱,不能多做。有句话叫过犹不及。”
岁岁不大懂什么叫过犹不及,姥姥说话时常会夹杂几句她听不太明白的词,但岁岁喜欢听她讲话,她的声音很温和,语调不急不躁,而且这个家里,姥姥是唯一愿意好好跟自己说话的人。
天铭妈妈离家出走的第三天,天铭与爸爸去了他姥姥家一趟,然后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岁岁正从厨房倒了热开水要回自己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见天铭妈妈,她站得笔笔直直地问候:“舅妈好。”
天铭妈妈都没正眼看岁岁,她站在走廊上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雪花一边淡淡地说:“哎哟你可别乱叫,我是你哪门子舅妈啊。”
她语气不是很重,也没有伯母那样明显的厌恶,但这种冷淡与无视一样的伤人。
岁岁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时天铭凑过来:“赵岁岁,你那个指南针小气巴拉的不肯送我,那借我玩儿两天总行吧?”
他还惦记着她的指南针呢,岁岁知道他所谓的借,指定有去无回的。她正惆怅着如何拒绝他,天铭妈妈开口了:“玩玩玩,你就知道玩!马上就期末考了,给我回房间复习去!”
天铭被他妈妈拽走了,一路还在那嘟嘟囔囔的,他根本不怕他妈妈。最后不知他说了句什么,他妈妈被他逗得笑起来。
岁岁看着他们母子俩吵闹嬉笑的身影,眼中浮起满满的羡慕,心中却酸酸涩涩的。
我们在拥有的时候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转身,岁岁就看见陆年站在二楼走廊,他靠在柱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视线望着自己这里。岁岁有点窘迫,刚才那一幕他都看见了吧。为了掩饰,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冲他挥手打招呼,陆年却转身进了卧室。
元旦假期过后,陆年转入了市一中念高一。一中是市重点中学,多少学子挤破了头想进去,这种半途转学进来更是困难,他舅舅在这所学校任教,给年级主任看了陆年的过往成绩单,主任生怕这么好的苗子去了竞争对手市三中,立即拍板把陆年安排进了尖子班,还许诺给他奖学金。
饭桌上姥姥问起陆年在学校里的情况。
“跟得上老师的课吗?”
“嗯。”
“食堂饭吃得习惯吗?”
“嗯。”
“同学好相处吗?”
“好。”
……
姥姥有点无力,也有点担忧,她问什么陆年都答,但就没有超过三个字的。她感受得到外孙与自己不交心,她想要与他多多亲近,了解他在想什么,可他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自己出不来,外人也进不去。
这孩子心思重,性情又太冷,不是件好事。姥姥素来觉得天铭咋咋呼呼的又太顽皮,总让他爸妈操心。如果这两孩子性格中和一下就好了。
这边天铭又开始嚷嚷起来了:“奶奶,我们在同一个学校,您怎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