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逆命纹是诅咒，是异类的烙印。但现在我明白，它不是标记，是钥匙的一部分。而命轮，或许从来就不是要被开启或封印的东西——它是需要被完成的。”
“完成？”萧千绝冷笑，“完成一个可能灭世的装置？”
“灭世？”苏砚目光沉静，“碑文说‘启则灭世’，可它没说‘不启’就不会灭世。也许真正的灾厄，是命轮停滞，是力量失衡，是封印腐朽后的崩塌。”
洛九璃忽然抬手，银针残体在指尖轻旋。“千刻谷有三重刻印结界，需三人以上合力方可开启入口。若命钥藏于其中，我们必须同行。”
“为何是千刻谷？”玄月问。
“因为地脉。”洛九璃将古图一角展开，露出下方一行小字：“北境千刻，万纹归流。此处地气最盛，最适合承载命轮共鸣波纹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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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点头。“而且，刚才圆盘与碑文同步时，两处坐标中，千刻谷的光点明显更强。另一处……几乎熄灭。”
“那就去千刻谷。”萧千绝收刀入鞘，“但我要说清楚——若发现命钥与封印有关，我不会让它落入任何想开启它的人手中。”
“包括我？”苏砚问。
萧千绝沉默片刻。“包括你。”
玄月冷笑一声，指尖在玉瓶底纹上轻轻一划。“你们都忘了那句‘容器之血，命轮之引’。他不是持钥者，他是钥匙本身。你们要找的命钥，或许根本不是物件，而是他体内的东西。”
苏砚没有反驳。他低头看着掌心，黑晕缓缓流转，仿佛有生命般呼吸。他忽然抬手，将圆盘取出，置于石碑残基之上。掌心逆命纹轻震，圆盘表面微光一闪，两处坐标再度浮现。
千刻谷光点骤然增强，光芒如针刺般锐利。
另一处坐标则彻底黯淡，仿佛从未存在。
“它在选择。”洛九璃低声道。
“不是选择。”苏砚收回圆盘，“是回应。命轮只回应与它同源的力量。而我……正在被它识别。”
玄月猛然上前一步，玉瓶横在胸前。“你确定要继续？一旦踏入千刻谷，就再无回头路。那里的刻印结界，会检测血脉、纹路、魂印——若你真是‘容器’，结界不会放你进去，而是直接将你囚禁。”
“那也比盲目逃窜强。”苏砚将圆盘收回内袋，“至少我知道自己走向哪里。”
洛九璃点头。“千刻谷距此七日路程，沿途有三处刻印哨塔，需绕行。我建议明日启程，趁夜离开遗迹，避免被追踪。”
“谁会追踪？”萧千绝问。
“幽冥殿不会放过任何与命轮有关的线索。”她目光微冷，“而天机阁……也不会任由失传之物落入他人之手。”
玄月冷笑：“所以你是天机阁的人？”
洛九璃未答，只是将银针残体收入袖中，指尖在针尾轻轻一压，似有暗格闭合。
苏砚开始整理行装。布袋中的圆盘忽地微震，他伸手探入，指尖无意触碰到圆盘边缘。刹那间，盘面浮现出一道极淡的轮廓——非千刻谷，非另一处黯淡坐标，而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