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若有似无的朝颜香,再稍稍晃动袖口,就像是藤架上微闭的花骨朵儿在打着颤儿。
于美人也轻笑道:“我的莲花皂也很不错。”
“还有我的薄荷皂也清新极了!”章常在不甘示弱地说道。
刘沂闻言,仔细嗅来一圈,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花园一般,一会儿是月色池塘里的莲花香,一会儿是井沿上的那盆茉莉香,一会儿又是墙角的那一丛丛的薄荷香,伴随着七夕夜的流萤飞舞,刘沂只觉得行走其间,衣裳都不禁沾染这碎碎芬芳了,仿佛女儿家的香气,都幽然于这月夜中。
“还是用八折买的呢!”徐氏扑哧一笑。
刘沂立马恼了:“你们若要用,提前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花钱买呢?”
于美人则温柔地解释道:“殿下已经给了我们不少的赚钱红利了,我们自然是负担得起,规矩也是如此。”
刘沂知道她们的澄澈心思,便也不多纠结了。
“安乐,你也来了!”欣文公主居于长安城,自然也带着她的孙女叶蓁蓁来了乞巧节的宫宴。
只见叶蓁蓁打扮得很是不俗,她梳了一个最时兴的飞云髻,手上带着一个玛瑙红镯子,里头穿上一身嫩黄色的抹胸裙裳,外罩一件浅绿色的纱,腰间束着也是浅绿色的腰带,腰上系着香囊,整体干净、清爽,脸上也擦了一点淡淡的粉,嘴唇也淡抹一点唇脂。
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即使是小小年纪,也很是耀眼。
“蓁蓁,今日打扮的极美!”到底是亲戚一场,刘沂不欲计较前日的恩怨,很是真心地夸赞道。
欣文公主笑得很满意,叶蓁蓁更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接受众人欣赏美的打量。
就连不喜叶氏的小宋慈也不得不承认,盛装出席的叶蓁蓁的确从容貌上可以藐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
不过就是她的品行不怎么样,宋慈不由撇撇嘴,希望叶蓁蓁以后别再找自己的麻烦了!
只可惜宴会上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儿家,景帝膝下的三位公主自然也是出席的。
“不过是乞巧节而已,打扮得如此隆重!又不是及笄之礼!”淮阳公主酸溜溜地说道,再瞥了一眼只顾玩耍的小粉团,冷哼了一声:“还不如宋慈守规矩呢!”
她身为年纪最长的公主,平日里虽能得到景帝的一份优待,但到底是比不上勋贵家的独女受尽千娇万宠的,因此淮阳从前很厌恶小粉团任性张扬的作态。
不过今日见了满头珠翠的叶蓁蓁,出于同性的敏锐直觉,自己只怕日后讨厌她更甚。
其他两位公主因着亲生母亲位份较低,且性子不得景帝宠爱,即便是真的对叶氏女有意见,也是不敢随意发出评论的。
“两个木头!”瞧着她二人畏畏缩缩的模样,淮阳不屑极了,这叶氏不过是沾了欣文姑奶奶的光,就如此得瑟,想来不是什么肯安分的主儿!
“果然还是阿姐府中的巧果更好吃啊!”
另一边,坐在主座上的景帝乐呵呵地夸赞道:“果然还是阿姐府中的巧果更好吃!”
这便是说宴上的果盘点心们不得圣心了,一旁的绾妃气冲冲地剜了刘沂一眼。
刘沂苦笑道,想来,自己的精心准备,又遭人埋怨了。唉,过于优秀倒成了自己的错处了。
其实,也不怪景帝,就好比一个人吃过了堪比五星级大厨亲手烧制的山珍海味,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夸赞一贯吃下肚的糟糠菜色呢?更何况,景帝身为帝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不必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看法了。
待得百子池畔,奏于阗乐之后,宫娥彩女们进行了名为“相怜爱”的传统仪式,顾名思义,也就是用五色彩缕,互相绊结起来,只听得彩女们一阵你追我赶,一会这边倒地,一会那里拽了一下,很是热闹得很!
随后,再由景帝携着妃嫔宫娥们一起到闭襟楼上,大家学习穿七巧针乞巧。
刘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传统的活动,自然感觉很是新奇。
小粉团、叶蓁蓁以及三位公主因着未出阁的缘故,自然也在穿针乞巧之列。
她们由宫人请到一旁等候,四人皆是或志在必得,或愁容满面,唯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