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元贞帝则愠着怒意,厉声询问:“怎么回事?”
报信的人支支吾吾:“殿下把、把李美人打了。”
此言一出,元贞帝的眉头皱得更深:“太子把朕的美人打了?”
报信的人这才一五一十解释:“是这样的,李美人看不见陛下,她又像往常一样到处找您。”
“她逢人就问,但因为她口中唤的,是陛下的名讳,所经之处众人都不敢说什么。”
“于是李美人只能一边找,一边问,适才她遇到了太子,便上前询问,可能是因为太过心急,抓了一下太子的袖子。”
“太子勃然大怒,抽开袖子的同时,踢了李美人一脚。李美人登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宫人正把李美人挪回宫诊治,侍卫则将太子殿下拦住,却不敢做出处理,奴才只能先来禀报陛下,请陛下定夺。”
元贞帝闻言,看了秦氏一眼:“你生的好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秦氏没有说话。
元贞帝见秦氏无动于衷,只觉得索然无味,当即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秦氏静修的宫殿。
他见到太子时,太子被侍卫围了起来。
瞧那架势,只怕他慢一步,太子就会与金吾卫大打出手。
看到太子这副模样,元贞帝就想起了先皇后油盐不进的姿态。
在先皇后那无法发泄的怒火,当即就加倍倾倒在太子身上。
只听得他一声暴喝:“孽畜!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金吾卫立即左右排开,把被他们围住的太子露了出来。
迎上元贞帝暴怒的神色,太子被吓得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冤枉!”
元贞帝怒声质问:“冤枉!冤枉你什么?你连朕的后妃都敢动手,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是不是连朕你都想杀!”
太子再没有脑子,也知晓此时此刻应当尽快求饶。
于是他快速膝行向元贞帝,抓着元贞帝的衣摆,胆战心惊地解释:
“父皇,李美人忽然冲上来抓住儿臣的衣摆,她头上的饰物有反光,儿臣以为是行刺,这才下意识反击,儿臣不是故意的,请父皇明察。”
“行刺?”元贞帝听到这样的解释,都觉得十分好笑,“你说众目睽睽朗朗乾坤,而且还是在宫墙之内,数千金吾卫的眼皮子底下,会有人要行刺你?”
说到这里,元贞帝拍了拍刘昱的脸:“你说,朕信不信?”
刘昱已经慌了,他只觉百口莫辩。
情急之下,他便下意识的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他口不择言:“父皇,都是李美人,如果她不冒冒失失地冲出来触碰儿臣,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现,儿臣也不会下意识就……”
“啪!”轻拍的手掌霎时用力,把太子脸都打歪了过去。
元贞帝劈头盖脸:“你动了手还把错误推到别人头上?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刘昱大惊失色,连忙改口求饶:“父皇息怒,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元贞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不停磕头的儿子,他心底涌起一阵厌恶,就连眼神,也逐渐冰冷,犹如刚淬出来的利刃般寒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