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得宜,多次化解此类危机,也从未见其如此沾沾自喜,上表请功。
即便是皇阿玛晚年,年羹尧初掌西北兵权时,也曾打过几场不大不小的胜仗,那时的奏报尚且知道分寸,胜绩往往一笔带过,重点在于陈明边防态势与后续安排。
可现在呢?
胤禛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本奏折,只觉得上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张牙舞爪地炫耀:看,没我年羹尧,西北防线顷刻便垮!这大清江山,全靠我年某人在支撑!
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与气恼直冲顶门,他年羹尧莫不是忘了,谁是君,谁是臣!这大清的江山,是他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不是他年羹尧的!
越想越气,胤禛猛地抓起那本奏章,手臂一挥,将其狠狠地掼到了一旁。奏章撞在堆叠的文书上,又滑落到光洁的金砖地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侍立在一旁的苏培盛浑身一激灵,本就微躬的身子瞬间又矮了几分,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膛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一丝声响吸引了盛怒中帝王的注意。
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问起他对年大将军此奏甚至华妃的看法,他一个奴才,说好说坏都是错,哪边都开罪不起。
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角落冰鉴里冰块融化时极轻微的“滴答”声,以及皇帝那压抑着怒火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