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毕竟她也不差这笔钱。
一直安静坐在下首的安陵容,见甄嬛已然开口送客,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句到了嘴边的请求,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她……自上次雪地罚跪后,虽用了自己调制的香膏,腿脚是保住了,但到底伤了根本,体内积了寒气,时常觉得腰膝酸软,小腹坠痛。
只因囊中羞涩,份例银子勉强够维持体面,实在无力额外请太医仔细诊治调养,一直拖着。
方才见章院判医术如此高超,一眼便看透了莞姐姐体内的复杂症候,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想着能否趁此机会,也请章太医顺便帮自己看一看。这太医院之首,平日里她这等低阶嫔妃是绝无可能请动的。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鼓起勇气开口,甄嬛便已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次问诊,直接让流珠送客。
安陵容下意识地看向甄嬛,只见她正与沈眉庄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好友的依赖笑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并未注意到她这边的欲言又止。
安陵容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她本就脸皮薄,敏感自卑,此刻更觉得再开口央求,显得自己分外不识趣,甚至有些攀附占便宜的嫌疑。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章弥提起药箱,恭敬地退出内室,流珠紧随其后,那扇门轻轻合上,也隔绝了她那点微末的希望。
殿内,甄嬛与沈眉庄的轻声细语传来,更衬得安陵容这边的角落寂静无声。
她默默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和酸涩涌上心头,却也只能强自压下,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在这深宫之中,连看病求医,也成了一种奢望和难以启齿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