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香甜,小脸粉嫩如花瓣。李静言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眼中满是柔情:“额娘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李静言想起太后死前那张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深宫之中,要么吃人,要么被吃。而她李静言,注定是站在最后的那一个。
“娘娘。”翠果轻手轻脚地进来,“四阿哥那边.……”
“由他去。”李静言头也不抬,“既然大家都说是他克的,那就是吧。”
翠果会意,悄声退下。殿内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宝珠公主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渐起的秋风,仿佛在诉说这深宫之中,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西所,弘历将手中的《论语》狠狠摔在地上,书页散开,像一只折翼的鸟。窗外秋雨淅沥,更添几分凄凉。
弘历打开窗子站在窗前,任由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十多岁的少年,本以为回宫后自己会意气风发,现在自己却像一只困兽,被囚在这金丝笼中,无处可逃。
他刚开始看中的额娘突然消失了,能照顾他几分的祖母也西去。皇阿玛和皇后明显的不待见他,除非节庆否则不见他。上书房的那些人刚开始还有人能跟他说两句话,现在都拿他当透明人。
弘历无能狂怒。
“克死太后的灾星……”弘历仿佛又听到了那些宫人的窃窃私语。他握拳砸向窗框,胸口剧烈起伏。
凭什么?他每日去给太后请安是孝道,怎么就成了“克死太后”?那宝珠公主出生两个月太后就死了,怎么没人说是她克的?
但弘历知道答案——因为宝珠是皇阿玛的心头肉,而他……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