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以及拼死带回险情,并因此被视为忠勤的监军边敬义,也跻身进了随侍圣驾之列。
而被他们遗弃在身后的是满城懵然无知的百姓,是绝大多数依旧忠于职守却突然被放弃的官员,以及即将陷入混乱,又要面临沦陷危机,曾经象征着天下至极繁华的伟大城市。
黎明到来,当都城的百姓和官员们像往常一样打开坊门,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时,才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圣人,他们的朝廷核心,早已在夜色中悄然远去。
巨大的背叛感和恐慌,瞬间席卷了整个都城。
无数人在街上哭嚎,跑,不知道往哪儿跑,留,可连圣人都跑了,留下还能有命么?
所有人都茫茫然的望着那座巍峨的宫城,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的潼关,也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将潼关罩得严严实实,几日前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已被战败的沮丧和死伤过半的伤感吞噬。
城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兵呻吟和家属低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突然,粮仓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吵嚷,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群衣衫褴褛面带饥色的溃军士兵,正围着粮仓门口的守卫推搡拉扯,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校尉,他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刀,一手指着粮仓叫骂,“凭什么不让进!我们在前线拼命,现在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难道要让我们饿死吗?”
守卫的士兵紧紧握着长枪,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不肯让步,“校尉大人,这是将军的命令,粮仓物资需要统一调配,不能私自取用!”
校尉嗤笑一声,“将军?哪里来的将军?莫不是看着元帅死了,想要趁机夺权吧!”
“所以才想克扣我们的粮食,我看她就是不想让我们活!兄弟们,给我冲进去,粮食是咱们的,凭什么由她做主!”
说着,他就带头朝着粮仓大门冲去,身后的溃军也跟着蠢蠢欲动,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沉稳的马蹄声传来。
长安身披玄色铠甲,手持长枪,带着亲卫纵马赶来。
她勒住缰绳,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混乱的人群,“都给我住手!”
那校尉见来人是长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硬着头皮说道:“将军,不是我们故意闹事,实在是兄弟们太饿了,再不吃东西,别说守城了,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长安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那校尉面前,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军中自有军纪,粮草调配也有章法,私自抢夺粮仓,形同谋反,你可知罪?”
“我……我只是想让兄弟们有口饭吃,何罪之有?” 那校尉还想狡辩,语气却明显弱了几分。
长安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你身为校尉,不思维护军纪,反而带头煽动士兵抢夺粮草,置潼关安危于不顾!今日若不处置你,他日人人效仿,这潼关等不到被叛军攻破,就要毁在你们这等人手中!”
话音刚落,长安手中的长枪微微一动,枪尖直指那校尉的咽喉。
校尉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是见过那日长安在山谷中杀敌的,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卑职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溃军士兵也都吓得不敢出声,纷纷低下头。
长安不为所动,“本将不管你是在有心之人的怂恿之下,来做的这个出头鸟,还是自怀异心想来试探我,总之违法乱纪,就要受罚!”
她看了一眼亲卫队长李正,“将此人拿下,按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李正立刻带领亲卫上前,将那校尉捆绑起来
那校尉一边被拖走,一边被堵上了嘴,无论是想求饶,还是想说出些别的,都没了机会。
处置完意图抢粮的校尉,长安转过身,面对着在场的所有士兵,以及源源不断围过来的守军。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看到他们脸上的饥色和疲惫,提高声音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难受,二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很多兄弟都永远留在了山谷里,大家尚在悲痛之中,又要面临城中物资紧缺下的忍饥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