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内，外部结构的领域又一次扩张。
灰白色的虚拟地平线被推得更远，新的建筑与数据塔在空旷中矗立起来，像是一座不断生长的城市。
高耸的代码瀑布从天而降，流入脚下的光之河流，而河流两岸的无数浮动屏幕上，正不断刷新着密密麻麻的公式、逻辑链与程序结构图。
这一次，少年檀黎斗为景和准备的功课格外繁重。
每一道题目都直指底层代码的核心逻辑，有的需要解析病毒运行的最初触发条件。
有的则是关于崩原体的深度变异模型推演，更有几道直接要求模拟程序自主化演变的全过程，几乎是把未来人的高阶研究课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这些题目，不是单纯的死记硬背就能解决的。”
少年檀黎斗站在一处悬浮屏幕前，十指飞快敲击虚拟键盘，随口丢下一句话，却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这才是卡密应有的难度，全解，才算合格。”
景和低头翻阅着手中一摞数据卷轴，眼睛一动不动，表情冷静：“我不会全解。”
“嗯？”
少年檀黎斗挑了挑眉。
景和淡淡地说：“我的能力极限很清楚，能处理掉一半题目已经是极限。勉强全做，不只是效率低下，还会让我的大脑过度消耗。”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仍没离开数据卷轴。
“你忘了吗？所谓的僵尸病毒，本质上就是游戏病的一种。一旦思考过度，僵尸的病毒，会反噬我。”
少年檀黎斗没说话，但眼神变得很奇怪。
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
景和虽然肯和自己一起学习，但他的语气和态度，透着一种分明的保留与距离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防备。
是因为凡人天生会嫉妒卡密的才能？
还是说，他已经看出来，我，檀黎斗，制造出来的风险和危害，丝毫不亚于那些未来人的阴谋？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狂妄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有多么不可替代。
“呵…”
他低声笑了笑，眼底的胜负欲陡然被点燃。
“未来人的牢笼，我迟早会打破。而你总有一天，会主动承认，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不到。”
“好的，加油。”
景和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安静地伏在桌前，将一道道公式耐心推导至最后的结论，并在每一步的末尾标注清晰的答案。
至于那些暂时无法解开的难题，他则干脆利落地折叠收起，留待下一次